叶子衿作为越清王府的女主人,绝不可能主动坏了当家主母的名声去陷害钱家。
可不是叶子衿在背后捣鬼,又会是谁在背后算计她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钱家现在很被动,周宛如和钱管家都觉得必须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事才行。
“此事不管是谁在背后捅刀子,最后获得利益的却是叶子衿。”钱管家苦笑着说,“等会儿,我就让人送五千斤粮食给叶子衿,此外再送五十只鸡、十头猪过去。”
“不,粮食再加两千斤。”周宛如下了狠心。就算她很快会离开定州,但也不允许有人将她的名声说得那么不堪。
“是不是太多了些?”钱管家还有些迟疑,“放粮的时候,我们已经找了借口,要是再拿出粮食,只怕在背后议论的人更多。”
“传话下去,全府的人饭食减半。”周宛如瞥了他一眼,冷笑着吩咐。
钱管家听了吃了一惊,周宛如私下里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这一次看样子是被逼狠了,否则的话,也不会主动要求膳食减半。
不过很快,他就转过弯了。呵呵,要是钱家主子的饭食减半的话,外面的人还能说什么?
于是,叶子衿很痛快地又得到了一笔意外的赞助。
“王妃,外面的传言,要不要压下去?”常安愧疚地看着她问。
“压着干什么。”叶子衿挥挥手,“说得都是大实话,压着别人不说,别人反而在私下来说得更甚。”
“坏了名声,你还高兴?”叶子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高兴呀,外面的人不是更多夸我的吗?”叶子衿瞪大眼睛坚决不认错。
叶子楣满腹牢骚,不过在看到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泄了气。叶子衿说得没错,外面说叶子衿不着调的人有之,但更多的人对叶子衿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特别是流民,对叶子衿简直算是感恩戴德。
“钱夫人和老夫人还没有回来吗?”叶子衿叹口气问。
“回禀王妃,她们走的是小道,有专门的人护着,很快就能到底定州城内。”常安恭敬地回答,“快的话,应该今天就能到达,如果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的话,也许也会晚上一两天的时间。”
叶子衿点点头,钱夫人和老夫人要是回来的话,她这边的压力,包括文州的容峘的压力要小多了。
叶子楣听了也彻底松了一口气,能活着平安回来,她也能放心了。
钱老夫人和钱夫人归心似箭,并没有辜负叶子衿的期望。
晚上的时候,钱家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被接到了王府之中。
叶子衿看到被打扮成媒婆似的钱夫人,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钱夫人满脸都是香粉,就是在晚上,也是满脸雪白一片,看着怪瘆得慌。老夫人更夸张,变成了一个乡下捡破烂的老太太,身上穿得破破烂烂,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叶子楣看了,也忍不住低着头轻笑起来。
“老身谢过王妃。”老夫人顾不上自身的形象,噗通跪倒在叶子衿的面前。钱夫人二话不说,也跟着婆婆跪下来,不住给叶子衿磕头,婆媳两个人的眼中全是泪水。
叶子衿连忙过去扶起她,“老夫人、夫人客气了。我帮你们,可不是因为我是王妃,而是看在往日叶家钱家是朋友的份上。”
“老身明白是王妃有颗菩萨心肠,才会如此照顾钱家。王妃救下了多串,救下了我们婆媳,这个恩情,我们钱家必然会用一生来报答。”老夫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很坚定。
钱夫人眼中的迟疑却一闪而过。、
叶子衿瞧见了,却装作没有看到。商人重利,钱夫人有如此反应,她也不觉得意外。对于钱夫人,她保留自己的评价,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和钱夫人做朋友。
她看中的是胖子的憨厚和对朋友的忠诚。
“老夫人、夫人一路上辛苦了,我让人给你们备上热水,先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后再出来说话。”叶子衿客气地做好主人该做的一切。
“多谢王妃。”老夫人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她的年纪本来就大,一路上为了躲避避人耳目,她们担惊受怕,一直都在匆匆地赶路。以她这么大的年纪,自然有些撑不住了。
钱夫人再能干,她平时也是养尊处优的人,回定州的路上,她也吃了不少苦。在王府中,她们暂时是安全的,叶子衿提出的要求,她也没有客气的拒绝。
婆媳两个携手去了洗漱间。
跟着她们回来的不仅有钱家的护卫队,也有钱家忠心的婢女婆子。伺候她们的自然是跟过来的婢女和婆子了。
“刚刚你不该露出那样的神色。”老夫人泡在浴桶中,冷冷地教训钱夫人。
“娘,不是我不识好歹。”钱夫人泡在另一个浴桶内,她见老夫人生气,眼圈一下红了起来。“老爷他暂时生死不明,多串又是我们钱家的独苗。娘也看到了,越清王的身份摆在那儿,皇家多薄情,我是不想多串以后掺和到皇家乱七八糟的争斗之中去呀。王妃救下我们娘两个和多串,这份恩情我们钱家肯定会报答,但儿媳不想将多串的一声交给她。”
“钱家虽然是商户,但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没有王妃的出手相助,哪里还有多串的存在。”钱夫人叹口气,“你以为我们不掺和就能逃避得了吗?钱家是粮商,京城里如果没有人出手,宛如敢出手?”
“娘是说,周家已经选择了站队?”钱夫人吃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