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医生将倾念的伤口止住血,擦了擦因紧张而渗出的汗珠,随后开始缝合。他用的所有医疗器械,包括药品全部都是纯进口的,价格昂贵得吓人,甚至很多国家级大型医院都配不上这么好的医药,而黎业尊家却一应俱全,韩初雨这次算是大开了眼界了。
伤口处理好,麻醉药的作用也过去了,疼痛感开始袭来,倾念依然一脸淡然,好像伤的不是她似的。
看着倾念脸上淡淡的微笑,黎业尊心痛极了,他宁愿倾念在哭,也不愿看她笑得如此辛苦。
韩初雨在一旁也感同身受,她明白,倾念这是在安慰她,怕她内疚难过,倾念从来都是为别人着想,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其实,在倾念想来,脸上的伤跟心里的伤比起来,身上的痛算是微不足道的了。倾念垂下头,默默的想,启安,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做这样绝情的事?我已经退出了你的生活,为何你还会苦苦相逼?
倾念百思不得其解,心口微微抽搐,一阵空荡荡的疼痛涌来,却无法说出口,只因凌启安曾是她生命中最珍惜的温暖,也只是因为,虽然放下了那段感情纠葛,可毕竟曾毫无顾忌的深爱过。
曾深爱的人,可以放下,却一生无法忘记。
倾念自欺欺人的让自己相信,启安是有苦衷才这样伤害她的,他是不得已的,可她心中也清楚,仅仅是曾深爱,所以才会在心里帮他编出千万种理由来欺骗自己。
多傻,多可笑,可是倾念偏偏就那么硬生生的逼自己相信她为启安编造出的理由。从与启安相爱那时起,倾念始终处于仰望的姿态、默默注释着这个让人极爱又极痛的男人,跟凌启安的爱情倾念从来都是扮演着崇拜者、仰慕者,似乎从不曾用平等的心情对待过,她只是一味的付出再付出,生怕他有一丝的负担。
韩初雨曾说倾念对凌启安的忍让是种懦弱。可是只有倾念自己清楚,那种忍让是爱,极深的爱,深入骨髓。有时候,倾念也难免会埋怨时间的手,残酷的将相爱写成相爱过。
“倾念,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无缘无故受这样的欺负。”黎业尊冰冷愤恨的声音将倾念的思绪拉回现实,在对倾念说这些之前他已经叫人去查刚刚的事情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倾念不想再徒生事端,更害怕听到与凌启安有关的话语,她真的太心痛了:“算了,业尊,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我放过他们的吗。”
“你这个笨女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心疼?”黎业尊宠溺地捏了捏倾念白静的脸蛋,语气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你不要管了,我自会处理,我想他们还没弄清楚他们伤害的是我黎业尊的女人。”
倾念此刻身心俱疲,无力的点头,心想随他吧,但她还不明白黎业尊所谓的处理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