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音符叮咚一声脆响,电梯门徐徐往外打开,沈映棠挽住宋淮钦的手朝外面走去。
触足之地全铺满了颜色暗淡的厚重地毯,上面复杂的花纹让人不敢多看,这是一场大型的拍卖会,触目皆是透明玻璃装着的艺术品,拍卖还没有正式开始,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沈映棠看了一眼身侧的宋淮钦,不自觉更加挺直了腰杆。
宋淮钦一迈入大厅,就有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殷勤的迎了上来,脸上堆彻满了笑容:“宋贤侄今天晚上肯赏光,鄙行真是不胜荣幸。”
“王总见外了。”宋淮钦温文尔雅将手伸出去。
王宗眼睛看了看宋淮钦旁边站着的沈映棠,眼神里面有些许的惊讶。
他刚从国外归来,近来对宋氏的消息并不是特别清楚,笑着说:“小女刚刚从美国毕业回来,早就听说了宋贤侄的大名,说是要见识见识年少有为的商界精英,不知道宋贤侄可要赏光?”
“想必大厅内,最夺目的那位穿红裙子的,就是王总的掌上明珠了吧,我想我夫人也很有兴趣和她认识。”宋淮钦眼睛看向王宗的身后,不多投注,适当的两秒就收回了目光,他唇角微微扬起,以示礼貌。
“哦,几个月不在国内,竟然不知道贤侄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妻子,原本我是打算让小女和宋贤侄好好相处的,现在看来计划竟然落空了。”王宗看向沈映棠的眼中更加惊讶,言语间也有了几分惋惜。
王宗的女儿王溯看起来比沈映棠要小上几岁,脸上满满都是肆无忌惮的笑容,皮肤也是非常白皙,朱唇点缀,看到王宗正在和宋淮钦说话,也笑着走了上来。
“爸爸,请问这位是?”王溯两只乌黑的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宋淮钦,她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满是傲人的资本:“今天不是拍卖会吗?你旁边带着的女伴我好像有一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溯,快别胡闹了,这是爸爸曾经和你说过宋伯伯的儿子淮钦哥哥,旁边是他的夫人。”王宗按了按王溯的手掌,脸上不动神色,和宋淮钦赔笑说:“我女儿自小被我惯坏了,又学了几年洋墨水,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还请宋贤侄见谅。”
“我夫人叫沈映棠,和令爱是同龄人,不必太过拘束了。”宋淮钦眉毛微微抬了抬,神态间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沈映棠!原来你就是沈映棠!真是想到你竟然已经嫁人了,你知道吗……”听到沈映棠的名字,王溯有些激动,眸间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她骤然打住了。
沈映棠又几分不解,她似乎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
“难怪这几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了,原来是回来结婚,那么以前的事情都成为过眼云烟了。”王溯什么都没有说,就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沈映棠听不懂的话。
王宗扯了几下女儿的衣袖,笑着和宋淮钦打哈哈:“我女儿就是这疯疯癫癫的性格,宋贤侄见谅。”
宋淮钦一直都是阴晴不定的性格,沈映棠和他相处了这么多日子,才有些能够摸清楚他的脾气,他向来不喜欢聒噪的场合,若是再逗留想必又会有些不悦。
“没关系,淮钦不会介意的,只是我有些饿了,先过去吃些东西好吗?”后半句沈映棠是看着宋淮钦说的,她老老实实挽着宋淮钦的手臂,两个人的目光也是点到即止。
宋淮钦沉声说:“走吧。”
“王伯父,叨扰了。”沈映棠明白宋淮钦是什么意思,朝王宗和王溯微微一笑。
“你们随意。”王宗看着沈映棠脸色有些奇怪,沈映棠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也不敢多问。
宋淮钦挽着沈映棠走向摆满了香槟酒的方形桌子,刚走了没几步,沈映棠就看见顾淮、文采和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看上去摇曳身姿,极为般配。
宋淮钦的眉头明显皱在了一起。
文采和先朝沈映棠微微一笑:“映棠,好久不见。”
“谢谢你上次对我的帮忙。”上次的订婚宴上,她帮了自己的事情,因为担心陈若的病情,还未郑重其事道谢,沈映棠记得清清楚楚。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带着映棠过来,还和采和商量好了,要一起商量一个对策,务必要把那重头彩拿下来。”顾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不似宋淮钦,脸上时时刻刻都是冷若冰霜。
“道不同,不相为谋。”宋淮钦面若寒冰,搂着沈映棠直接越过了顾淮和文采和两个,径直走向香槟桌,看他的神色,好像非常不想和顾淮多说。
好在顾淮并不恼他,他和文采和两个夫唱妇随,朝不安的沈映棠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走了一圈,沈映棠才明白宋淮钦带她来这里的真正原因,这场拍卖会的压轴戏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屏风,宋淮钦要拍下这个作为‘红叶’项目的开头彩。
但是它的价格本就被炒的很高,多方追逐,显然他们想要以合适的价格拿下来是非常不可能的,宋淮钦作为公司的总裁,不便报价,所以这项差事就落到了沈映棠的头上。
她身份特殊,即使拍下的价格过高,董事会也不便说什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