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遥远的东方开始慢慢泛白,周围寂静无声,宾馆里值班的服务员点着头,昏昏欲睡。
包间里,孟肖离猛地睁开眼,厉光扫射。
他如今不着寸缕,床上不堪入目,床上的女人也狼藉一片,还在昏睡着。
孟肖离咬破的嘴角又一次流血,这次他是狠毒了兄长一家,居然想到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看来以前还是太仁慈了。
他用手摸掉嘴角的血迹,暗暗发誓,等着,我的报复马上就会来。
他穿好衣服打算出去,走到门口折返回去,拨开女人的头发,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当看清的时候,孟肖离脸色突变,他认识这个女人,不就是张明光的对象吗?在学校见过几次,想不到她居然就是兄长留下的最后一个棋子。
孟肖离哼了一声,放下头发,义无反顾地离开包间。
门外,年轻女人强忍着困意还等着呢,被孟肖离一脚揣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孟肖离离开宾馆,左右看看,果然有眼线盯着他,看他出来,快步回去报信了。
哼,就会使些阴谋诡计。
他叫车直接回了住处,洗漱一番后,从书房隐秘处进入地下室,没一会儿就提出来一个箱子和一个包,拎着它们,离开了家。
离家之前,吩咐照顾他的棉叔找人调查昨天的细节。
他首先坐车去拜访了外公的老朋友,从那里借来了几个彪形大汉,一路跟随保护。
随后,拎着箱子又去了几家,等从最后一家出来,箱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孟肖离随后把箱子仍在垃圾桶里,随行的人开来一辆车,直接送他去了火车站。
到了那里,已经有人等着,接过这人手上的火车票,孟肖离拎着包直接上了火车,一路开往青岛。
在青岛,孟肖离依次到各家拜访,随即,转战上海,苏州。
一圈下来,一个月已过,孟肖离重新回到京都,静等消息。
他把母亲留给他的东西拿出来一部分跟利益相关人交换,很快就能让那个异母兄长一家包括他的外家土崩瓦解,连大嫂娘家都不会放过,他倒要看看老头子还能怎么包庇他那个最喜欢的儿子。
与此同时,棉叔也把调查来的结果放在他的桌子上。
孟肖离冷眼看着,当看到田思雨的部分时,眼睛还是动了几动。
细看清楚,原来田思雨不是那边的棋子,只是被人算计机缘巧合到了那个包间,他的叔叔为了给儿子谋利益,把田思雨给卖了,卖给他们谈生意的老板。
同是天涯沦落人,孟肖离扭曲了报告,还真想不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先不说孟肖离的动作和纠结,只说田思雨,她在孟肖离离开不久,也悠悠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就像被碾压了一样,无处不疼,尤其是……
她摸了摸身上,突然坐起来,抱着被子埋头痛哭。
过了许久,她直着眼神,机械地穿上自己的衣服,里面的衣服已经撕破,好在有外套,罩上也看不出来什么。
拖着伤痛的腿,她走到桌子前面,桌子上面的玻璃杯好清亮,好纯洁,让人忍不住想破坏掉它。
举起杯子砸向地面,杯子应声而裂。
田思雨捡起来最大的一块儿,在左手手腕上压了下去,她的手哆嗦得厉害,手腕刮出带血的痕迹,有些疼。
疼痛刺激了她,大脑随即清明了些,这个时候,她居然想到了母亲临死前的嘱托,“无论遇见什么,都要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
玻璃片啪地掉到地上,田思雨趴在桌子上默默流泪,“妈妈,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吱扭一声,门开了,服务员跟着进来收拾。
两个人正好看了个对眼,认出了彼此,这个服务员可不就是田思雨想让引路的那个人吗?
这个服务员四十来岁,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看看床上,看看田思雨,发生了什么,都在心里装着了。
她走到田思雨跟前,“姑娘,你还好吧。”
田思雨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作孽呀,”服务员叹了一声,没再管田思雨,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