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氏在侧门处等了许久都不见小姑子出来,早已不耐,时不时的伸长脖子往里看,看一次跺一次脚,骂道:“小贱蹄子,不过就是个粗使丫鬟,真把自己当国公府的大小姐了,竟敢给我甩脸子,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左等右等都没看到人,也没人来传个话,她越发焦躁,抬脚就要进去,却被门房伸手一拦。
“私闯公府,等同造反,九族皆诛。”
尤氏在家里猖横,但也不过就是个小妇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被门房这么一喝,当即吓得一个瑟缩。想要分辨两句,却见左右两旁的侍卫已经看了过来,个个满面冷肃,不怒自威。她心中胆怯,到底不敢放肆,只好赔着笑脸道:“这位大哥,我是来看我妹子的,她是你们府上九夫人的丫鬟,很得九夫人的喜欢。烦请进去通报一声,实在是家中有急事,人命关天…”
“既是人命关天,你还这里逗留作甚?”
门房什么人没见过?这妇人一双眼睛滴流乱转,满是贪婪和算计,一看就不安好心,会让她进去才怪。
“再不走就把你抓起来见官。”
侍卫持枪交错,一副要将她抓起来的模样。
尤氏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后退,“别,我走,我走…”
生怕被抓去见官,她连忙灰溜溜的走了。回到家后仍心有余悸,喝了半碗糖水,才稍稍平复下来,随即又是满面愤怒。
“死丫头,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就该直接卖去青楼!”
“娘,您在说姑姑吗?”
六岁的男娃走进来,满面喜色,根本就没有丝毫病态。
“姑姑是不是回来了?她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他左右打量,脸上渐渐由欣喜转为失落。
尤氏则是更为气闷。
“什么姑姑?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得你还记得她,她攀上了国公府,早就忘记你这个侄儿了,以后不许叫她姑姑。”
男娃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住了,眼眶微红,不敢接话。
“吵什么吵?”
提着酒坛的男人慢悠悠的走进来,将儿子拉到自己身后,不满的瞪着坐在堂上的妻子。
“大白天的你又在发什么疯?”
尤氏怒道:“你才发疯,你就是个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我嫁给你便是到了八辈子的霉。”
男人垮下脸。
“你、你这泼妇…”
尤氏拍桌而起,勃然大怒道:“你敢说我是泼妇?当初谁死皮赖脸的来我家提亲的?谁说要让我过好日子的?现在呢,你看看这个家成什么样子?成日里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家底都被你败光了。我给你生儿育女,辛辛苦苦操持着这个家,管着你吃喝拉撒,你竟还骂我泼妇?”
她咬牙,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嫁了这么一个男人,一家子全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男人一见她撒泼哭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儿子已经吓哭了,三岁的女儿也从院子里跑过来,跟着一起哇哇大哭。栅栏外,左邻右舍伸长脖子正在看热闹。
他脸皮发红,去扯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