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愣神的功夫,沈薇就和墨宝拐过弯去,消失在视线里,老头愣了愣,身后车厢里,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爷爷,我头晕。”
老头赶紧放下帘子,看脚下那躺在厚垫子上的三岁小孙子已经被马车颠醒了,捂着胸口,漂亮的小脸蛋皱的跟包子似得。
“淮儿,没伤着你吧?”老头眼里满满是关心和心疼。
小孙子摇摇头,脸色苍白又单薄,露出个笑:“爷爷我没事,你刚才看外头看见啥了?”
老头愣了一下,他不过就是多看了一眼罢了,谁知小孙子这么敏锐,立刻觉察出了些异样:“没啥,爷爷就是看见了个人,有点眼熟。”
淮儿从垫子上爬起来,坐在老头身边:“爷爷,你看见谁了?”
“没谁,是爷爷眼花看错了。”老头慈爱的摸了摸小孙子的头发,心里想着刚才那男人一副农民打扮,浑身衣服全是补丁,手里还牵着个没看清长啥样的姑娘,根本不可能是他知道的那位。
想起那位,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高高的庙堂之上,那身着九蟒蟒袍,权倾天下,深不可测的摄政王殿下。
那位可是跺跺脚就让天下颤三颤的主,压根不可能在这小小镇子上出现。
马车停在仁和药铺门口,老头抱着孙子下车,抬头看着仁和药铺的招牌,心里叹气:他遍寻名医为孙子治病,不知这甜水镇的王掌柜可否治的了小孙子这顽疾。
“爷爷,要不咱回去吧,不吃药了,那么贵,爷爷都没钱买肉吃了。”淮儿十分懂事的拉了拉老头的衣角。
老头叹了个口气,想他一生清廉,到头来落的被驱除出朝廷的下场,连给孙子治病的钱都快出不起了,真是造化弄人。
“老爷子,一共是五十文车费。”那车夫来讨要车钱。
老头数了五十文钱给车夫,便打发车夫走了,自个领着小孙子进药铺。
车夫点了点铜板,摇头:“啧,真是小气,一个铜板的赏钱都没有。今天真是晦气,差点把我吃饭的家伙砸了,待我瞧瞧车厢撞坏了没有。”
车夫绕着车厢走了一圈,惊讶的在车厢壁外有一个凹陷进去的手掌印,而那手掌印的位置,恰好是今天那对男女被撞时站的位置。
“咦,这啥玩意啊?”车夫吃惊的把自己的手掌按上去比划比划,发现那手掌印的五指修长,比他的手要大一些。
车夫一琢磨,普通人要是一掌拍过去,这力度肯定得把车厢给拍碎,不可能车厢完完整整的,光凹进去个手掌印啊,这也太玄乎了,肯定是哪个小孩子恶作剧,往车厢上凿出来的手印,他现在才发现罢了。
车夫觉着这样合情合理,才赶着马车走了。
此时沈薇和墨宝已经走到镇子城楼外准备坐马车回村,两人上了马车坐好,挨着沈薇的是同村的马氏和她的相公张大年。
两人一见沈薇夫妻上车,急忙往外挤了挤,给沈薇夫妻留出足够的空间坐下。
“薇薇,你俩买这么多东西呀!”马氏看见墨宝的篓子和麻袋,全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