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帝耶律才还是皇子之时,太子与之内斗,耶律才被太子陷害,被南楚皇帝发落到边境。耶律才在边境过了五年后,重新被皇帝召回京师。原来的太子因结党营私,犯上作乱,已被皇帝处决。而耶律才名正言顺地继承了太子之位,没多久皇帝驾崩,耶律才登基成为南楚新一任的皇帝。
白香月听完这段往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难道辰兴,竟是南楚皇帝在边境的私生子?”
白赫摆摆手,“并不尽然,南楚皇帝耶律才当初被贬到边境,身边带着妻子,那时候王妃已经怀有身孕,可太子的探子不肯放过她们,在王妃的饭菜中下毒,王妃毒发身亡,但孩子却被巫医安稳接生。耶律才担心太子的探子继续加害他的孩子,就对外宣称王妃和世子双双殒命,暗地里却偷偷将孩子送到大魏境内。他与蓝敏有交情,就将这孩子送给了蓝敏抚养。”
“竟有这种事?”白香月吃惊不已,“这件事想来非常的隐秘,就连当年的南楚太子都被蒙骗了过去,父亲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是常李,他在南楚有眼线,得知了这件密事后,他第一时间先告诉我,而没有禀告皇上,就是因为你和他走的近。我这次告假回来,也是为了问问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不过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蓝辰兴并未和你说过实话。”
“不。”白香月摇头,说道:“他虽未告诉我他的身世,却说过要带我去南境。想来竟是这个原因,他竟然是南楚的皇子。”
白赫见女儿毫无芥蒂,继续说道:“若与他去南楚,必然会卷进南楚的皇室纷争,到时候你这个从异国他乡来的女儿,又该如何自处?他若是有替你考虑,就不该说带你去南楚的话。”
见父亲对蓝辰兴不满,白香月赶忙转移话题,“父亲,蓝辰兴的身世离奇,常李的眼线却更离奇,这样的深宫秘闻他的眼线都能打听的到,实在是奇怪的很。他向来了解的是北柔边境的情况,怎么如今突然又对南楚开始感兴趣了?”
“他是你哥哥,难道你还怀疑你的哥哥不成?”白赫见她执迷不悟,厉声说道。
楚玉上来解围,“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二人都少说两句吧,这么就没见面,好不容易相聚,难道要打上一架不成?常李连南楚的宫中密事都查的出来,不是南楚皇室太过无能,就是常李的眼线太过厉害。而蓝辰兴上次确实帮香月解毒,我对辰兴这孩子还是信任的。就凭他救了香月这一点,让香月跟随他,我放心。”
“夫人。”白赫叹气道,“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就让女儿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去异国他乡。”
“老爷,北柔边境有异动,大军随时会压境,难道让香月跟着你去打仗?待在京城,也有很大危险,不如让香月跟着蓝辰兴去南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香月很感动母亲为自己说话,看到脸色铁青的父亲,她将自己的想法大胆地说了出来,“父亲,不如我们一家一起去南楚,本来我对南境的信心还不是很大,如今知道了辰兴的身世,想来他是有把握才回想要待我一起回去。您和母亲,完全可以随我们一起,我们一家人不要再分开,你说好不好?”
“要我置家国天下于不顾,陪着你们去私奔?”白赫挑着眉毛说道:“常李说的不错,你确实是被那个小子洗脑了,你父亲我纵然戎马一生,也决不在危难之时弃百姓于不顾。我大魏的子民还需要我去保护,我怎能随你们去什么南楚。不过你母亲,倒是可以随你们去。”白赫看了一眼妻子,瑟瑟地说道:“北柔边境一旦失守,大魏就会岌岌可危,你跟着女儿去南边,我也能放心。”
“你就做梦吧。”楚玉斩钉截铁地说道:“大魏岌岌可危,你必然以身殉国,我是你的妻子,怎能独活?既然不能独活,那要死就死在一起。”
白赫百感交集,妻子既然这样说,就一定会这样做,他一把将楚玉揽进怀里,夫妻二人完全忘记还有女儿在场。
白香月干咳了两声,“父亲母亲看来还有事要做,香月先退下了。”说完很自觉地退出正厅。
她回闺房的路上就在想,是不是自己才是父母抱来的,说不定自己的身世才是南楚的公主,那南楚皇帝耶律才,她一定要见一见才行。
母亲是绝不会与父亲分开,而父亲又一心要护卫大魏,白香月只觉得头痛,若真到了那一天,她真的能不顾一切地和蓝辰兴去南楚吗?
这一夜雷声惊天,大雨倾盆。
白香月辗转反侧,噩梦连连,前世的她瘫坐在大雨之中,哀怨地看着完好无损的白香月,“你忘记了我们的膝盖是怎么一点一点腐烂的吗?你忘记了他是如何心狠地将我们抛弃了吗?”
“不,我没有忘记。”白香月小声说道,大雨低落在她的面颊,冰冷刺骨,“我没有忘记,可是蓝辰兴并没有被他毒死,而是回了南楚,因此他从此廖无踪迹。”
瘫坐在地的白香月,慢慢地往她那里爬过来,“蓝辰兴是没有死,但他却以为是你要杀他,你伤了他的心,这一切都是韩锦泽的诡计!”
“不,今生今世我可以陪在他身边,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去爱他!”站着的白香月想要离开这里,她不要看那个膝盖腐烂无法站立的自己。
而在地上爬行的白香月,已然爬到她的脚边,抓住她的裙摆,悲凉地大声喊道:“五年的冷宫,五年的馊饭,五年的悲凉!他是毒蛇,是恶魔!不要相信他,一定要防备他!”
一声惊雷,白香月猛然惊醒!她一下子坐起来,外面依然风雨大作,狂风呼啸,窗户都被狂风吹开,咯吱咯吱的响。
床边竟然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