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一种不好的预感像剑一样戳痛了白香月的心,最好不要是苏萌出了什么事。
“听说是半夜请了太医去,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红林自从上次暗算白香月失手后,李瑞雪对她已不再信任,因此她也没有法子打听出来更多细节。
“半夜请了太医,怎会有这样的巧合。”白香月扶额,如果不出她所料,苏家这么着急将苏萌嫁过去多半是因苏萌有了身孕。新婚之夜就请太医,除了因为苏萌,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
楚玉一大早就进宫,因为太子妃的诏书中明说了邀约她进宫共用早膳,因此饿着肚子就进宫了。
太子东宫向来简朴,为了贤良的名声,太子妃也一贯是出名的抠门,早膳只用牛乳糕、煎包、鹿茸粥这些清淡的饮食,不比其他宫中奢靡。
饭后,宫人捧茶水侍奉楚玉漱口,那是寻常人都不曾见过的云尖茶。楚玉清楚皇宫奢靡之风盛行,因此也并不奇怪,漱口后宫人又奉上新茶,这是喝的茶。
“大嫂一路陪伴哥哥回京,路上舟车劳顿,我这次好不容易请了皇上的旨意才能诏大嫂进宫一次,咱们姑嫂也能叙叙话。”太子妃白然论辈分是楚玉的小姑子,可她毕竟嫁入了皇家,称呼楚玉为大嫂不过是客气话。
“让娘娘担忧了。”楚玉还是称呼她为娘娘,白然是在楚玉嫁给白赫一年后才嫁给太子,皇上先看到了白赫的实力和衷心,才赐婚白然与韩雎,当时韩雎还没有被封为太子,只是个普通的皇子,现在看来,皇上其实是在为这个未来的太子铺路。
韩雎这个太子一做就是十六年,白然也做了十六年的太子妃。
“咱们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白然殷切地笑道:“刚刚的牛乳糕有点腻,大嫂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楚玉听从吩咐,陪着白然去御花园。白然称呼她为大嫂,表面看似恭敬,内心并不将她看在眼里。
御花园里精心培育了各式各样的菊花,是在为中秋夜宴做准备,太子妃看到颜色繁多的菊花,心情似乎很好,远远的望着桥阁之上,然后又看了看楚玉,一副有话要说的神情。
“娘娘,可有不妥?”楚玉不明白她是何意。
白然又看向远处的云桥之上,“大嫂,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楚玉顺着她注视的方向看过去,云桥之上站立一人,眉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个武功高强之人,“那可是禁卫军统领?”
“大嫂好眼力。那便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常李,当年是哥哥暗中将他举荐给父皇,所以他十八岁就成为了禁卫军统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楚玉明白过来,白然是有意要带她来见见常李,可常李此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不对,不是没有关系,夫君若是没有常李送去的解药,怕是已然毒发身亡。这样看来,是为了报答当年的知遇之恩。
“常统领自然是有真本事才会让陛下器重。”
白然看了看楚玉,捂着嘴笑了,“大嫂,你就没瞧出常李跟某个人很相像?”
楚玉再往云桥之上望去,常李已经不在那里,凭借自己对常李的回忆,模样好像是有点面熟,她猛然地想到,常李与夫君白赫年轻时的样子竟有点像!
她的样子没有逃过白然的眼睛,是个女人就不会接受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白然将这个秘密透露给楚玉知道,故意想挑拨他们夫妻关系。
白然面色得意,轻蔑地笑道“大嫂是看出来了,这事哥哥原不该瞒你的。说起来也是哥哥当年的一段风流韵事,想来大嫂也不会介怀。”
楚玉瞪了她一眼,奈何人家是太子妃,也不好对她发作,为了女儿白香月也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笑脸是挤不出来了,只能尽量保持平静地说道:“多谢太子妃告知,容臣妾先行告退。”
白然岂能轻易放她离去,“哎,大嫂,我今日特意请了戏班子,大嫂陪我看几出戏再走也不迟。”说完就往御花园一处戏台走去。
后面的小太监上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楚玉无奈只得跟着去看戏。
点戏自然是太子妃说的算,她偏偏点了一出《秦香莲》。楚玉一上午听戏,心情更是烦躁不已,自己虽不似戏曲中的公主那段有权有势,但白赫在娶她之前明显是有过女人,那么后来又是如何抛弃他们妻儿,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将军府。
红林想尽办法,终于打听到一点蛛丝马迹,她赶紧回来向白香月汇报。
“红花?”白香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给苏萌的药方中,为何会有红花?”
“这个奴婢还没有打听到,只知道太医嘱咐过,楚夫人半月不能下床走动之类的话,其余的就再也打听不到。苏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应是还不知道宁国府里出了事。”
“好,你先下去休息。”白香月叹气道。她微微攥紧了拳头,苏萌,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小姐不好了!”红玉掀开帘子跑进来,着急地说道:“夫人刚回来就进了书房,里面随后传出来瓷器摔碎的动静,好像是和将军发生了争执!”
“什么!”白香月猛然坐起,要知道母亲和父亲的关系一向是要好的很,绝不会无缘无法发生争执。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母亲刚进宫,难道是白然做了什么事惹了母亲生气?想来母亲不是小气的人,就凭小姑子发难也不会和父亲置气,难道?
“我过去看看!”白香月飞速往外走,红玉忙给她掀着帘子。
书房门口隐约能听到点两人说话的动静,似乎已经在口角当中,白香月敲了敲门,大声喊道:“父亲,母亲!”随后推门进入,反身将门又关上。
里面传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你问问你父亲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
“母亲,先别发火,到底出了什么事?”白香月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