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吗?”白香月的肩膀隐隐作痛,她伤的实在太重,就算神丹妙药也没法将她身上的疤痕完全去除。“韩锦泽不会在意这个。”她云淡风轻地说道。
“如此说来,我倒真的信了。可是他将你晾在这里已经快两个月,怎么一点要接你回去的意思都没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若是韩锦泽迟迟不说要接你回去的话,女王终有一日会明白你是在骗她,到那时,任你的父亲是谁,她可都饶不了你。”藩王真切实意地为她打算,他对漓汐女王的脾性最熟悉不过,这个女人心狠起来,连最勇敢的壮汉都会害怕,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香月。
“王爷不要为我忧心了,我对女王说的都是实话,韩金泽迟迟没说要接我回去,那是大魏朝务繁忙,而且接我回去要有一个最好的时机,不能贸然行事。何况女王有心把绿筝公主嫁去做妃子,在绿筝公主出嫁之前,我都是安全的。”白香月肩膀又疼了,北柔的秋天总是容易下雨,从今而后,只要遇上阴雨天,她的肩膀就会作痛。
见白香月面色惨白,藩王给她拿来止痛药喂她服下。
自从绿筝公主在正阳宫门口遇上了白香月后,整日的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天不怕地不怕任谁都不放在眼里,这时候却畏首畏尾的,整日躲在自己的寝宫里不肯出来。
赤王来向绿筝公主献殷勤,他们虽然名义上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但私下里都知道赤王并不是女王的亲生儿子。赤王自小喜欢绿筝,非常反对女王将绿筝献给大魏国君的事。
“妹妹这几日是怎么了,那白香月不就是巧舌如簧了一些,母亲也只是忌讳大魏的国君,才将顺玉处死,你怎么反倒对她如此害怕起来?”赤王给她送来了一只花花绿绿的鹦鹉,“你瞧这是什么?”
绿筝从未见过鹦鹉,不知道这花花绿绿的鸟儿是什么,欣喜异常,“这鸟是什么鸟,怎么以前没见过?”
赤王得意地说道:“这是南楚境内才有的神鸟,名叫鹦鹉。”
“神鸟?怎么个神法,你快让我瞧瞧。”绿筝开心地笑了,她是女王的亲生女儿,自然自称了女王的容貌,笑起来犹如天仙一般,赤王的心都要被她笑化了。
“这鸟会学人说话,你瞧着。”赤王将鸟笼悬挂于梁上,慢慢说道:“绿筝公主国色天香!”
那鹦鹉听了说辞,便学舌说道:“绿筝公主国色天香!”
绿筝听了十分惊喜,拍手叫好,白香月和顺玉的事已忘到脑后。“竟然有这种神鸟,真是神奇!”
那鹦鹉继续学舌,“真是神奇!真是神奇!”
赤王见绿筝高兴的容光焕发,他更是得意,“你看,神鸟都夸赞你的美貌,还有女王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她白香月不过是个普通的大魏人,连皇室宗亲都算不上,你成天的怕她作甚。”
“说的也是,赤王哥哥,想来这个白香月不过是在吹嘘,我当时也是真的信了,后来又听说她在大殿之上随随便便几句话,母亲就将顺玉五马分尸,想来是顺玉确实做错了事惹恼了母亲才是。我真是蠢笨,竟然被这么一点事情吓到。”
“没关系,哥哥去给你讨回公道,让那白香月知道咱们北柔公主可不是好惹的。”赤王得意的很,再加上完全不把白香月看在眼里,自然要在绿筝面前夸下海口。
绿筝心里有点顾忌,她身上有秘密,万一那个白香月真的知道什么,赤王把她灭了口也是好事。想到此处,绿筝欣然同意,“赤王哥哥,咱们两个一起去,一个王子一个公主,她白香月不过就是一个外人,手上无权无势,我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二人商量好后,立刻带了几名侍卫前往宫外的宅邸,白香月母亲所在之地。
话说白香月原本吃了药睡下,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踏实,耳边传来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语。她微微睁开眼睛,见侍卫正在藩王的耳边说着什么,藩王眉心轻轻皱紧。
“怎么了?”白香月坐起身来,“出了什么事?”
藩王见她醒了,也不打算隐瞒,“刚刚侍卫女给你母亲送信,回来的路上见赤王和绿筝带了好些人往你母亲那里前去。不知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白香月大惊失色,绿筝和赤王?这二人大张旗鼓的去找她母亲绝没有什么好事,她要立刻去救她们才行。
“送我去那里,他们一定没安好心,我母亲有危险!”白香月说着就想下床,藩王用折扇挡住她。
“没有女王的允许,任谁也不能私自出宫的。你是什么人物宫里谁不知道,宫门的侍卫是绝对不会放你出去的。而你在我正阳宫中养伤已久,就算是我要出去,也会接受侍卫的严查,根本不可能把你带出去。”
白香月一着急,肩膀又疼起来,藩王一看不好,伤口好像又流血了!
“你不要激动,身上还有伤激动不得!这样,我派人去找南王,让他出手,好不好?”
白香月伤口重新裂开,疼的脸色渗人的白,她抓住藩王的衣袖连忙说道:“如此甚好,你快派人去,拜托你!”
藩王立刻命令轻功最快的侍卫前去给南王送信,希望一切都还来的及。他又召太医进宫为白香月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几个时辰过去,白香月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她恨自己的大意,这种事应该早就想到,何苦等到船快要撞上桥头的时候才想起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