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郡主一时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她狠下心,一巴掌扇在彬儿的脸上,“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
彬儿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郡主,我是冤枉的,夜明珠明明就在白香月的身上!我是……”她话音未落,喉咙间被一道利刃划过,瞬间说不出话来,轰然倒地,血哗啦一声喷射出来,彬儿瞪大双眼看着娉婷,支支吾吾地说道:“郡主……”。而后咽气。
金王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对娉婷说道:“郡主,这样的奴才就该立刻斩杀,不能纵容啊!”
白香月冷冷地看着金王,刚刚彬儿差点就要说出这一切都是按照娉婷的吩咐去做的,就差一点点,可惜金王下手太快,彬儿已经一命呜呼。
“这次冤枉了白姐姐,真是罪过了!”娉婷立刻辗转笑颜,命人将彬儿的尸体抬了下去。“白姐姐可不要跟我计较才好。”
“不会。”才怪。
折了一个侍女却没有伤到白香月半分,娉婷压抑着心里的怒气,脸上依然和颜悦色,“白姐姐,不如来欣赏一下我的内院可好?”
“这里这么多宾客都是为郡主来贺寿,若是您只带我去欣赏内院,岂不是让众人心有不甘吗?不如叫上大家一起去。”白香月才不会和她单独呆在一起,谁知道这个郡主又要想出什么鬼主意来害她。
“也好,那就大家一起吧。”娉婷倒是很大方地邀请所有来贺寿的小姐们一起参观她的内院。
娉婷郡主是个注重细节的人,她的内院里有假山有溪水,还有一座小桥架于溪水之上。令许多人叹为观止。
最令人惊异的是,院子里堆满了两尺见高的花瓶,瓶子里面插满了梅花。
有人不解的问,“这梅花是何处而来啊?”
娉婷郡主笑道:“穆王府里是不种梅花的,但是兰王府里的潜龙园种了许多梅花,这些都是兰王哥哥命人采摘于我,作为祝寿的贺礼。”
众小姐听了,无不露出羡慕的表情,“兰王对娉婷郡主可真好!”
娉婷看向白香月,一副“我赢了”的样子,“听说白姐姐素日里喜欢赏梅,看到这些梅花可高兴吗?”她明明知道白香月不喜欢采摘下来的梅花,如此说,无非是想激起她的怒意和醋意,她不相信白香月对此能够完全无动于衷。
白香月还真不是无动于衷的,她这才了解,原来蓝辰兴为了讨好娉婷,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敏锐的,娉婷见白香月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吃醋,便知她心中对兰王并不存在真正的情爱,因此想要打败她,就要从其他方面下手,比如说,自己那个突然蹦出来的哥哥——常李。
娉婷暗暗观察常李,如刀锋雕刻般的脸上,一双眼睛永远只看着白香月。模样可以说是人中龙凤,只可惜嘴角边有一处伤疤,像是个胎记一般,根本无法与自己的美貌相媲美。可偏偏父王对这个儿子心有愧疚,在紧要关头赶来帮助白香月!娉婷越想越生气,而兰王也时不时地看向白香月。而后她突然生出一个主意。
在参观完娉婷郡主的内院后,众人陆陆续续地告辞,宴会基本上就结束了。这场宴会,闹了一出乌龙,死了一个侍女,许多人都有点心有余悸。
娉婷拿了一束梅花,在白香月走之前送给了她。“白姐姐,你我见面即是有缘,希望日后我们能成为要好的朋友。”
白香月双手接过梅花,良久才说到,“多谢你有心了。”她手捧梅花,离开了穆王府。
回了潜龙园,白香月让小红、丹绮等人帮她寻觅来一把锄头,白香月亲自在随缘居中锄地,直到刨了一个大坑后,把梅花小心翼翼地放入里面,随后再盖上土。
“小姐,这样种花是行不通的。”丹绮痴痴地说道。
“你傻呀?小姐是在葬花,不是种花!”小红嗔道。
白香月最后拍了拍土,放下了锄头,“花开堪折直须折。无疑是最无奈的诗句,人们总是凭着自己的喜好,随意践踏生灵。花草也有情,为何要随意摘下它?将她们葬入土中,滋养大地多好。”
丹绮愣愣地听着,只觉得这好像是很有文化的诗句。
冬日再冷,春天还是会来。梅花衰败,桃花盛开。
白香月出了暖阁活动一下身子,终于不用再过出门要捂着手炉的日子了。
常李来了随缘居,看上去有心事。
“你从刚进来时就心事重重的,到底怎么了?”白香月问道。
“知道瞒不过你,兰王想让我回白帝城去。”常李叹气道。
“他想让你去戍守边境,北柔经过上次一战之后实力衰败,这几个月应是缓过来了,因此他派你去守着边境,对吗?”
“若我去了边境,谁来保护你?”常李最担心的还是白香月。
“怎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误了大局呢?”白香月笑道。这几个月以来,她和常李对彼此的心事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还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常李心里一暖,面上露出微微笑容,他不知道白香月和蓝辰兴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几个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香月对蓝辰兴不再像从前在大魏那样上心。他们二人直接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
又过了几日,到了南楚皇家春猎的时节,皇帝与宗室贵胄纷纷出行至白帝城外的草原,那里是南楚的地界,每年皇室都会去狩猎。
今年增加了一个兰王,他带着白香月一行人一同前去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