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形削瘦,脸色发黑,脸颊因为削瘦都凹陷了,眼眶也变得深邃,好似老了十岁。皇上见状大惊,赶忙将太子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朕不是让你留在东宫好好养伤,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太子哭的稀里哗啦,险些都要背过气去,挣扎着抓着他父皇的双手说道:“金王要害死儿臣,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片,白香月看向刚才还一副委屈模样的金王,见他脸上的横肉都僵硬了,差点笑出声来。
金王原本已经胜利在握,只要他压垮兰王,凭借魏地的军功,皇上是不会将他怎样,反而还会得到宗亲的拥护,成为太子也指日可待。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还活着!并且还活着出现在父皇面前,这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他手下的死士明明禀告太子已经死在金陵东宫里。
“父皇,大哥一定是病糊涂了,儿臣不知大哥此言何意啊!”金王的脸几乎贴在地上,他尽力做出低姿态,来博取众人的同情。
皇上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对太子说道:“没事了,现在你回到朕身边,朕一定会为你做主!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皇,您离开金陵之后,儿臣在东宫里的日子可谓是生不如死。”太子恰到好处地抽泣了一下,接着说道:“原本一日三餐被渐渐克扣,儿臣想着整个金陵都是灾区,也就不去计较,谁知后来一日只有三碗稀粥,东宫里还有儿臣的妻儿,饭食根本不够养活我们,太子妃为了儿臣,和看守东宫的侍卫据理力争,后来。。。”太子似乎要晕了过去,喘不动气一般。
皇帝连忙命人将太子扶好,太医给他掐了人中,又在百会穴点了一根银针,太子这才继续说下去,却是老泪纵横,“太子妃去争论,便失踪了两日,后来下人说在后院发现太子妃,吊死在一颗树上。下人说,为太子妃装殓时,发现她身上满是不堪入目的痕迹。”说道此处,众人一片惊叹。堂堂太子妃竟然受人侮辱后羞愤自尽!刚刚还在声讨兰王的那些人,此刻都转变了声讨对象。
皇上一个趔趄,张公公赶忙扶住他,紧张地说道:“皇上当心龙体!”
“当心龙体?”皇上瞪了他一眼,张公公紧张地低下头,皇上又看向金王,走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骂道:“你这个畜生!”
金王不再脸贴着地,而是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太子,“大哥,这些事弟弟真的不知道啊!父皇,儿臣根本不知晓此事!”
太子面色越来越黑,看样子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他拼死撑到现在只为了能亲自揭露金王的恶行!
“耶律克,你不要叫我大哥!”太子猛地高喊一声,众人都停下议论,继续听太子诉说。
“父皇,前几日,若不是兰王派人来看望儿臣,您就再也见不到儿臣了啊!金王派人刺杀,在饭菜中下毒,兰王的人舍命相救,可惜儿臣中毒太深,恐怕活不了多久,就算如此,只要我能亲眼见到耶律克伏法,我也就对得起太子妃了!那些侮辱太子妃的侍卫,已经全部被兰王伏法,而后儿臣被兰王秘密带到洛阳,就等着在中秋夜宴上,揭露金王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金王心里猛地下沉,他此刻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乎怎么样都无法翻身。
“金王,你还有什么话好讲?”皇上看向他的眼神中,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金王只有矢口否认,“东宫的饮食和看守,皆不是儿臣的人负责,因此太子的中毒和太子妃出事,都与儿臣没有关系,请父皇明鉴!”几句话,将一切与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反正人证都已经死了,总不能断他罪。
皇上看向兰王,说道:“侮辱太子妃的那些畜生。。。”皇上的意思是,应该留有人证。
而兰王却一脸正义地看向他,说道:“皇上,太子妃以死,留着那些人也没有任何证实的意义,难道要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自己对太子妃犯下的罪行吗?臣以为此事不该在公开场合下审判,毕竟关系到死者声誉。”
此言一出,众人皆对兰王的态度有所转变,原来刚才他对金王的构陷一声不吭,是因为在保护太子一家的名声。如此一来,处心积虑的金王就显得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