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惊讶,你都十四了,给你说个婆家有什么不对的?”
夏香飞速拿出手帕给白香月擦拭身上的茶渍,“小姐,这是普陀茶,颜色发红可能洗不掉的!”
白香月来不及想夏香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急忙起身,“母亲,我先去换件衣服。”然后带着夏香飞速地跑掉。
回到闺阁里,白香月惊魂未定,“夏香,刚刚你真是太机智,我都一时没有想到该怎么脱身呢!”
夏香却一脸的不解,“小姐,你身上的衣服可是苏绣啊!快换下来让奴婢亲自去盥洗,兴许还能洗干净呢!”
白香月叹了一口气,原来夏香是真的关心她的这件衣裳,将它脱下来后交给夏香去洗。
随后她躺到床上,心想母亲怎么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婚事的?要说全天下最不用关心婚事的便是她白香月了。姑家表哥是太子,姨家表哥是王爷,不只有多少女子羡慕她。可白香月是绝不会再把自己送进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皇宫,她这辈子都不想住进去。
谁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晚上,楚玉又来到白香月的闺阁,“月儿,母亲知道你是不愿进宫的,自然不会想到把你嫁给太子。”
白香月在心里叹气,母亲,就算你想嫁女儿,她们也不想娶。
“母亲瞧着这满朝上下,也就韩锦泽能和你相配。”
“母亲!”白香月实在没有想到会出来这么一个选项,“韩锦泽曾经给父亲下毒,这些您不会都忘记了吧?”
楚玉语重心长地看着她,“当时你父亲是中了毒,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韩锦泽给他下毒,再说,楚玉是你的亲姨娘,嫁给韩锦泽是最好的选择。这只是个提议,你若是不愿意,你父亲和我自然不会强求。”
白香月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完全没有想过母亲对自己的话并不十分相信,说来也是,她才不到十四岁,就算是父母也不会完全信她所说。她也无法和父母解释自己是如何知晓楚兰的一步步计划和她无比巨大的野心。
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见白香月脸色变得难看,楚玉心里已经明白,她对韩锦泽并无感情,内心暗暗叹气。本来楚兰和她说起这事时,她心里还满心期待白香月能嫁给韩锦泽,并把之前白香月说的韩锦泽下毒一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了好了,你既然不愿意,母亲是不会强行把你嫁过去的,瞧把你给吓得,脸色都变了。”
白香月怔怔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嫁给韩锦泽,我根本不喜欢他。”这事情一定要和母亲郑重地说明白。
楚玉很是不解,韩锦泽是她的表哥,又是天下第一美男,京城里想嫁给他的女孩多的数不过来,偏偏自己这个女儿不爱。
“母亲,上次常李带去的解药,就是从韩锦泽那里偷拿过来,若是他不是下毒之人,身上又怎么会有解药呢?”白香月觉得,还是要让母亲知道韩锦泽是个狠角色。
“月儿,锦泽是你的表哥,他为何要害你父亲?再说,解药是常李送来,你又怎么知晓一定是他在韩锦泽身上偷拿过来?想来解药一定是随身携带,他又如何有机会去偷拿?那件事想来其中疑点重重,我担心你是让常李给骗了。”
“母亲,是你让楚兰给骗了!”
“不要多说了,楚兰是我的亲姐姐,而常李只是长在外面的私生子,两者相比较,你好好想想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吧。”楚玉叹息不已,“嫁给韩锦泽成为王妃,不用去皇宫里面尔虞我诈,只需要做好一个闲散王妃,何乐而不为?唉,你真是太不让我省心了。”
白香月明白过来,不能和母亲再辩论了,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无法说服楚玉相信自己。只好改变策略,以退为进。
“母亲,我想多留在您和父亲你身边几年,无论嫁给谁,十六岁之前我是不肯嫁的,难不成母亲想早早把我嫁出去吗?”
凡是人母,必希望儿女多留在自己身边一日,楚玉也不例外,听到她如此说,也就心软了下来,“母亲也舍不得你早嫁,也罢,待你十六岁后再提这件事,这之前,我再也不提了。”
白香月这才放下心来。两年时间,沧海桑田,到时候母亲和父亲就会相信自己所说一切都是真的。
韩锦泽去济北赈济雪灾一事办的妥当,当地官员纷纷上表祈求皇上嘉奖奉阳王。当地百姓也不无夸赞奉阳王的,这次赈灾,让奉阳王的名声传遍全国,一时之间成为最炙手可热的王爷。
太子韩锦添很是后悔当初没有毛遂自荐去赈灾,若是自己去了,现在朝野上下夸赞的就是他太子,而不是奉阳王了。
更令太子眼红的在后面,奉阳王班师回朝,百姓夹道欢迎,当天京城大学纷纷,百姓们却争相出城观望这个天下第一美男之称的王爷。奉阳王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从街市穿行而过,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一般皇家出行,都会有禁卫军在前开路,挡住过往百姓,而奉阳王却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由百姓自发退让,可见奉阳王名声与威望达到何等程度。
白香月坐在京城最有名的望月楼的雅间,淡然地看着这一幕。山雨欲来风满楼,要小心谨慎地保住自己亲人的性命很让她头疼,不过最头疼的是,蓝辰兴在边境屡立军功,皇上令他除夕之前回京述职。
蓝辰兴回京后,不知韩锦泽又要怎样对付他。毕竟一山,不容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