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人陪着说说话,卢母心中欢喜,和张如意话家常,“如意啊,你家里还有啥人?”
两家结亲,得打听对方家境。卢母对张如意一点不了解。
“我娘没的早,家里现下就我一个女儿,不过,我爹爹又娶了后娘。”
张如意一点没隐瞒,她说的全是实情,只是身份上就隐去了一些。
“以后常来串门,我们家阿元爹爹也没的早。”
卢母一人含辛茹苦把卢元卿养大成人,个中辛酸只有自己了解,年轻那会也考虑过再嫁,可不是亲爹,怎么能对她儿子好。
她很同情张如意,琢磨早点上门提亲,以后儿媳妇娶进门,她定然善待。
闲聊中,院里有了动静,李海棠见张如意被拉着不能脱身,自告奋勇地去偷窥。
院墙上,蓝衣僵着身子,一副见鬼的模样,一动不动,姿势滑稽可笑。
“嘘,我上去看看。”
李海棠踩了凳子,趴上墙头,隔壁院墙内,一幕离别剧正在上演。
曾彦是习武之人,按理说,有人偷窥他肯定能发现,只不过刚喝了酒,头昏眼花,再加上情绪烦闷,就这么忽略了。
“曾彦,你说过不娶妻,只和我相守一辈子的!”
曾彦身后,站着一个穿纯白色里衣的……男子?
李海棠揉揉眼睛,胸是平的,骨骼的形状,确定不是女扮男装,作为医生,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
蓝衣是保持下巴脱臼的状态,眼神直勾勾地往下看。
白衫男子瘦弱,身子瑟瑟发抖,头发凌乱,里衣敞开,露出如遇的肌肤,上面还有可疑的红痕。
种草莓啊种草莓!难道,曾彦迟迟不定亲,是有断袖之癖?也不知道他俩怎么玩,谁上谁下。
“寒霜,你知道我心意!”
曾彦回神,把叫寒霜的男子搂入怀里,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在这四周白雪的小院子里相拥,竟然出奇的和谐。
“知道有什么用,你终究还是要娶妻生子的。”
寒霜眉眼哀泣,伤心欲绝。曾彦是鹿城守备之子,高门公子,而他算什么?下九流的戏子,甚至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寒霜是他的艺名,从前班主都是这样叫他的,延续到现在。
五年前,一次曾府宴席上,寒霜跟着戏班子登台,和曾彦一见如故。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男人之间的特殊情感,什么都没想。
慢慢的,两个人在接触中,发现彼此都是对方不能割舍的人就这样,他被曾彦包下,为保密,半年多换一个地方。
曾彦为他,一直拒绝娶妻,可曾家只有他一根独苗,曾夫人不肯,发现二人的秘密之后,扬言要打死寒霜,扔到乱坟岗子。
“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娶亲只是摆设。”
曾彦眼神一寒,他天生个就对女子无感,像那张如意,和山匪一样,那么小就知道抢人东西,可见张府家教如何。
反正,他的夫人都不可能破身,未来所有的日子,就独守空房吧!
新婚夜检验落红,他准备找别人代替,总之,他不会背叛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