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儿子也真的进去了?
她心里头没底,涌起了一股惧意,不过多年对陈墨言形成的颐指气使的性子,这会儿自然也就脱口而出,“是不是你又和警察同志胡咧咧说些啥了啊,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样,那警察同志可是忙的很,怎么能老是去麻烦人家?你听姥的,赶紧回去,和人家警察同志说这只是咱们两家的家事,哪好麻烦警察同志哩?”
“言言啊,姥这些年待你可不薄……”
是不薄。
厚的她都无以为报了。
陈墨言勾了下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何妈妈,不过何妈妈这会儿正心急自家儿子呢,哪里看的出来陈墨言眼神什么的啊,她一心只想着怎么哄陈墨言把自家儿子放出来,不过任是她说的口都干了,嗓子眼儿里头直冒火,陈墨言却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一声不吭的。
到最后何妈妈也不禁火了起来。
她瞪大了眼,抬手指着陈墨言,“死丫头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拽过去……”
“想让我去也不是不行……”
陈墨言的话听的何妈妈双眼一亮,心里头涌起一股子的得意:
瞧瞧。
这丫头不敢不听她的!
她瞪着陈墨言,“那你还不赶紧去?杵在那里和个木头桩子似的,还等着我用车拉你去啊。”
“不用拉,我就是想问姥你几个问题,等我问完了,你回答我了,咱们马上就走。”
何妈妈心里头着急自家儿子,立马点头,“行行,你赶紧说,赶紧问。”
“我知道的一定会说的。”
真是的,有什么好问的呀,有事儿不能一边走一边问吗?
不过她急,陈墨言可不急呀。
她看着何妈妈直接问道,“我记得你以前骂我,包括刚才骂我的时侯总是说我野种,杂种,你能不能说一下,我有爹有妈的,为什么会是野种,杂种呢?”
陈墨言的话听的何妈妈脸色唰的大变。
心头剧震。
勉强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正常,她抬头朝着陈墨言咧嘴笑了笑,“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啊,不过,不过就是气头上的话,我我随口骂的,咱们农村的人气起来可不就是随口胡咧咧吗,言言呀,姥知道你是个好的,现在又马上要去上学大了,以后是有好前途,风光的人,和姥这些农村乡下人不一样,你你别和姥一般计较,啊?”
她看着陈墨言,眼神闪烁。
脸上是强自堆起来的笑。
她自以为自己表现的很是平静,和寻常没什么两样儿。
可别说陈墨言了,就是落在旁边陈爸爸这个旁观者的人眼里,他都是忍不住心头咯噔一声。
他岳母这个表情太生硬了啊。
就这么一下子,陈大方之前才勉强说服自己,不相信何小军的话,他相信陈墨言就是他的大女儿。
甚至还回头去劝陈墨言,说她就是这个家的人。
现在,瞧着自家岳母的表情。
突然的,陈爸爸心里头直接涌起了好几分的不确定。
何小军的话真的是假的吗?
他嘴唇蠕动了两下,声音有些急促,“可是娘,小军他,他说是你和他说的,言言不是我和大丫的女儿,也不是这个家的,他还说言言要是不把大丫放出来,那她就是忘恩负义,小军他他还要言言拿出一千块钱的的抚营费,娘,小军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假的,肯定是假的。”
何妈妈这回真的有些慌张了起来。
她看着陈墨言父女两人,一拍大腿,“那个小混蛋啊,我就知道他在外头会闯祸,那嘴上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他就不过过脑子,言言,大方啊,他那真是胡说的,我在这里给你们陪个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