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萧闻声屋里的灯正亮着,犹豫了一会儿后,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一片静寂。
岁安想了想,“明日我会同陆见舟去趟济州城,大概会待上几日,可能赶不上为你饯行,我给你准备了上京的盘缠和东西,都放在秀英那里,回头她会将东西给你送过来的。”
将要转身的时候,岁安还是轻声地说了一句:“祝你前程似锦,得偿所愿!”
萧闻声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执笔的手始终未落下,一滴墨水顺着毛笔尖头滴落在纸上,将上面的字晕糊成一片。
高禹正好从窗外翻身进来,出声道:“公子?”
萧闻声将毛笔置于笔架上,将那张晕坏的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如何了?”
“叶曼青离开客栈后,我们便一直暗中跟踪她,但在出了城后,却发生一些变故,等属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叶曼青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怀疑有人帮了她?”
“属下也不是很确定,但叶曼青行迹确实可疑,似是着急去见什么人。”
萧闻声食指与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在找叶曼青,对方如此费尽心思,难道只是为了找到她的人而已?
还是说叶曼青身上有“他”想得到的东西?
高禹见萧闻声许久不说话,心中一慌,忙单膝跪地,“此次将人给跟丢了,是属下失职,还请公子责罚!”
“有本事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那想来对方身份非凡,继续让人追查叶曼青的下落。”
“是!”
萧闻声忽地抬起眼眸看向他,“高禹,你此生忠于的是谁?”
高禹坦言道:“自然是公子你,身为风隐卫,此生只听命于公子,誓死相随,若违此誓者天诛地灭!”
“那你可知风隐卫的来历?”
“这…属下并不是很清楚!”
风隐卫的宗旨向来是只需听从,旁的一概不许多问多说,高禹入了风隐卫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这些。
而钟海年更是不可能与他们提及这些,所以高禹对于风隐卫的由来确实不知情。
萧闻声沉吟了片刻,道:“有件事我要交由你去办,你不得对任何人包括钟叔在内提及此事。”
高禹抱拳道:“公子只管吩咐。”
“我要你去趟京城,查清楚风隐卫的来历,还有……”萧闻声顿了顿,“让余九继续看着常岁安。”
高禹点了点头,而后迟疑道:“可是钟叔让属下护送公子进京,若是我走了……”
“我自会跟他解释,你即刻动身去吧。”
“属下领命!”高禹翻身出了窗户,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萧闻声拿起剪刀剪掉油灯上的油芯,明黄的灯火哔啵跳动了下,映亮了他漆黑的眼瞳。
这几日因为钦差大臣刘忠禄的到来,赵屈便让他暗中在账目上做了些手脚,这才没被刘忠禄查出些什么。
好不容易刘忠禄终于要走了,赵屈今晚便在游船上设宴宴请他,顺便为他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