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看着少年头顶的白玉簪,心中复杂。
从前就是这样,只要她露出一点不快,徐晏便会立即道歉,不管谁对谁错。
“你……”
“浓浓,怎么回事!”
没等她开口,身后传来傅宸不悦的呵斥,傅容咬咬唇,到底不忍心在哥哥面前给徐晏难堪,匆匆往花园里面跑了。
听着小姑娘匆忙的脚步声,徐晏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若她向兄长告他一状,他怕是再难进傅家大门了。
心上人走了,他的沉着冷静也瞬间归位,抢在傅宸开口之前,徐晏歉疚地将来时就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方才一时兴起,想来外面透透气,不知怎么就逛到了这边,无意冲撞了三姑娘,实在惭愧。”
他是客人,又是世子,傅宸就算心知肚明,也不好直接发作,况且他不得不承认,徐晏算是目前最配浓浓的人了,在不知道妹妹是否有心之前,他再舍不得,也不能先冷了徐晏的心,万一妹妹中意他呢?
“云升别这么说,是我待客不周,该陪你过来的。刚刚我那三妹没欺负你吧?她性子最娇,谁要是得罪她,肯定要遭埋怨的。”傅宸伸手请徐晏往回走,笑着打趣道。
徐晏有点走神,心不在焉地道:“正堂多虑了,三姑娘大方客气,还为我指了路。”
埋怨,她刚刚那样,算是埋怨吗?
脑海里是她驻足落泪,是她离去前犹豫咬唇的模样,徐晏又疼又喜,她没告发他,真是心软。
不由道:“三姑娘大病一场,伯母跟她都憔悴了许多,我们府上有宫里带回来的补药,回头我派人送来,希望她们早日恢复元气。”
傅宸哪好要他的东西,客气婉拒。
只是下午徐晏就派人把东西送了过来,人参血燕,全都是宫里才能用上的极品。
怕傅容多心,徐晏送礼的名头是孝敬乔氏。
但大礼之后的心意,昭然若揭。
乔氏跟傅品言商量:“还是先瞒着浓浓吧,等郡王府真提亲再问浓浓也不迟,现在提了白白乱她心。”
傅品言颔首,“理当如此……素娘最近起早贪黑照顾浓浓,确实该好好补补,你也用点吧,都是好东西,浓浓一人也吃不完,回头郡王府有事,咱们还差不多的礼回去。”
乔氏明白,丈夫不想让郡王府以为自家有借女儿占郡王府便宜的意思。
说完话,傅品言去书房做事,他前脚刚走,傅容来了,“娘,帖子都发出去了吧?”
生病时那么多人来看她,现在病好了,当然要请客回谢这份心意。
乔氏唤已经长成十四岁大姑娘的女儿到身边,意味深长地道:“都发了,明天你的那些好姐妹们一准都来,她再邀你共赏花灯,你正好应下。”
傅容抱住凑过来的弟弟,笑而不语。
她当然要应下,亲眼看齐竺倒霉,可比赏花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