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激动,扑了一场空,聿谨言沮丧极了。
他颓然的在门旁的墙壁上靠了,心里冰凉一片。
恰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好奇的问聿谨言:“请问你是来探望这个病房的病人的吗?真不巧,她今天上午出院了。”
聿谨言神情淡淡的瞥了那护士一眼:“这病房里面之前住着的是谁?”
护士不明白聿谨言为什么会如此一问,他不是来探望病人的吗?为什么会连这病房里面住着的是谁都不知道?难道只是个过路人?可过路人为什么会推开这扇病房门后突然就变得如此沮丧颓然?
聿谨言觉得这护士有些磨叽,不由再次询问:“这个病房里面之前住着的是谁!”语气比刚才要冷硬凌厉。
护士有些害怕了,这位先生瞧着挺帅气挺有派头的,难不成是来闹事的?不敢再磨蹭,慌忙去护士站取了病历本来。
“这是之前住在这间病房里面那病人的病历,她出院的时候忘了带了,上面应该有名字。”护士将病历本往聿谨言手里一塞,立即转身跑开。
聿谨言接过病历本来,看了一眼,目光扫过病历本封面上的姓名栏,当看到姓名栏里填写的“樊殊”两个字时,整个人如果被闪电击中一般,呆成一个木桩子。
虽然姓名栏里的那两个字,写得很凌乱潦草,像是极为匆忙之间写上去的,可是聿谨言不会认错,他不可能连这两个字都认不出来,这是他刻在心上印在灵魂里的最最心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啊!
到底这本病历是樊殊什么时候的病历?
聿谨言揣着狂喜和激动,忍不住又有些好奇和害怕,颤抖着手指,翻开病历。
只见病历本的第一页,医生做的记录栏里,落款签名处的日期赫然写着的正是她坠进大海的那一天的日期。
这个日期是聿谨言痛失所爱,断肠失魂的日期,他是不可能记错的。
若这个病历本上“樊殊”这个名字对应的是她本人,且医生填写这个病历本的日期属实,那么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难猜测——樊殊在坠进大海的那天里,并没有被淹死,而是被人给救了,送进了医院里来!
天呐!
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
聿谨言欣喜若狂,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他使劲的拧了自己的手臂,很痛,应该不是做梦。
可他还是不放心,掏出手机来对着病历拍照取证。他怕一转眼,眼前的一切就成空。
拍完了照之后,聿谨言将手机里面的照片看了又看,没错的,姓名栏里是樊殊的名字,没错的,她被送来医院的那天恰就是她被顾潇潇扔进海里的那一天。
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聿谨言喜极而泣,心头的狂喜耗掉太多心力,他无力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哭出声来。
那天他以为樊殊淹死在大海里的时候,剧烈悲痛之下,无力去哭。后来他为她报仇,因为一直忙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他没空去哭。
现在他发现她还活着,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松开,他整个人像是被卸掉所有的重担所有压力所有的禁锢,坐在这间病房的门旁,哭成了一个傻子。
先前给聿谨言送病历本的那位护士,远远的看着聿谨言这边的动静,只感觉这场面很是惊悚。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又是发呆又是对着病历本拍照后来直接抱着病历本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莫不是精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