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幽见到乔恩琪母女陪着奶奶在客厅,有些意外,眯了眯眼,脸上泛起冷意。
陈素清都跟舅舅离婚了,还来做什么?
没想到,乔恩琪起身叫了一声爸之后,就跪到了地上。
腿上的石膏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乔奶奶一阵错愕,“恩琪,你这是要做什么?”
乔正德才进门换了鞋,一下就被整懵了,以为女儿是因为他离婚的事要闹,焦急上前要拉她起来,“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腿还伤着,受不了你这么折腾。”
乔恩琪不肯起,瑟瑟发抖地看着乔幽说,双唇哆嗦了一会,才说出话来。
“幽幽,对不起!陆先生的管家到家里来说要接乔小姐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其实要接的是你,见识到上流社会的奢侈生活后,我震惊了,也鬼迷心窍了,将错就错去享受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是我贪婪,是我错了,对不起!”
挺能演的。
现在才抖出来,想干什么?
乔幽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眉心透着几分冷躁,上挑的眼尾敛着低气压,忽地轻笑一声,侧眸,“继续啊,知道错了之后,你接着要怎么做?”
乔恩琪低低垂着眸,没想到乔幽反应这么淡,好像早就知道了?
不可能,如果她早就知道,不可能不跟陆行简说,郑管家那边不可能还当自己是乔小姐。
乔正德的脸严肃起来,声音也严厉了几分,“恩琪,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乔恩琪的头埋得更低,敛声不敢说话。
乔幽眼风掠过,还是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样子,斜着眸打量陈素清,微笑,“姐姐不敢说,不如,让舅妈说?”
一幅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
让陈素清一时摸不准乔幽的底了,但她很快就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戏码,开始哀求。
“幽幽,你叫了我二十几年的妈,妈求求你,放恩琪一马,她少不更事犯下错,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
“那个男人过户给恩琪的别墅是赠与的,随时有权收回去,她无端端招了车祸,车子也坏了,现在又被公司雪藏,事业也毁了,已经受到报应了……”
“幽幽,你想想,恩琪除了咎由自取,这些罪未必不是替你受的,如果恩琪没有顶替你,现在被陆家老夫人整治的就是你……”
没头没尾的话,乔正德从云里雾里中听出了一些东西,颠倒是非的逻辑,让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一气之下,给了前妻一巴掌。
“我看就是你从中作梗,把孩子教坏了,不然,给乔恩琪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这样瞒天过海!”
难怪,难怪,不惜重金买凶杀人,原来……
乔正德气得胸口痛。
这是陈素清第一次被打,还是前夫,她一下被打懵了。
这一巴掌,把她的自尊给打碎了。
她张牙舞爪,打回去,歇斯底里地吼乔正德,“你凭什么打我,就算离婚了,你也不能打我,我嫁给你个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呜呜呜……”
最后,眼泪簌簌的掉,坐在地上撒泼。
一旁的乔奶奶脸色惨白,胸口的起伏快了许多,儿媳和大孙女拿幽幽当人血馒头吃了,又到她面前来演这场戏,简直欺人太甚。www。
“偷鸡不着蚀把米。”乔幽唇角的讽刺越扩越大,能让她们主动揭发自己隐瞒的真相,想必有更大的图谋或者能换取更大的利益吧?
真是一场好戏。
她曾经的妈妈、舅妈,就像个笑料十足的滑稽戏演员。
该笑,还是该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