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便白了他一眼:“成亲前我是不是同你约好了要坦诚相待?这样的大事都瞒着我,还以为是为我好?从今天起,三个月不许上床!”
姜衡大惊:“不许上床,那我睡哪?”
“睡地上,替琯柚值夜!”瑜楚绷着脸,显然还在生气。
姜衡不想睡地板,回忆起郭源教他的哄媳妇儿三字箴言“不要脸”,便犹犹豫豫蹭过来,腆着脸求饶:“楚楚,庄子里夜里凉,我要是睡地上,谁给你暖床?你原谅我吧。”
瑜楚第一次见姜衡这般做低伏小,肚子里早就笑翻了,只好不容易维持着一张冷脸:“那你得把前因后果给我说清楚。你是怎么发现二皇子勾搭上瓦剌人的?”
姜衡再不敢隐瞒,真的从头说起:“其实不是我发现的,是姑父发现的。他在大同,偶然发现有小股小股的瓦剌细作溜进我朝境内,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发现他拿的通关文书竟然是真的。姑父怀疑他们和朝中臣子有勾结,便没有声张,嘱托我和源哥儿细细查访。当然也交代了,边关安定为先,实在查不着,就禀告圣上,由圣上快刀斩乱麻。不过你也知道,刘炽向来不是做事严密的人,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我们知道了,用心一查,就发现是他在勾结瓦剌人。目的是在京城制造一起骚乱,让圣上以为姑父没有守好边关,治了姑夫的罪,好把宣大总督换成他的人。当然,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我有什么功劳?”瑜楚奇道。
“是你先告诉我华瑜英不对劲儿,我让人盯着她,先是发现了她和刘炽的风流韵事,后来连带着也算断断续续一直盯着刘炽,这才能及时察觉到他的异动。”姜衡面不改色地继续拍马屁。
瑜楚了然地白了他一眼:“不许乱拍马屁。那刘炽是怎么想的,竟然将瓦喇人引来,万一控制不住他们,岂不是整个京城都有危险?他自己也跑不掉。”
姜衡嘲笑道:“这事儿也只有刘炽那个蠢货能做出来。他定然没有和幕僚商议,否则早就被劝住了。”
“他倒是告诉瑜英了。”刺杀瑜楚的那些人,定是被瑜英授意装做瓦喇人行事。
“他们俩如今倒是好得很。”姜衡咬牙切齿道:“这样的大事,刘炽不但告诉她,还将自己的人借给她用,假装成瓦喇人来伤你,我定饶不了她!”
“谁让你非把我弄到这儿来!”瑜楚嘟囔着。
“我错了,真错了,”姜衡苦笑:“这事儿简直是我一辈子的把柄了。”
“本来就是,”瑜楚说得理所当然,转而想起两人闹矛盾的导火索,犹豫着问道:“那件事,我爹爹的事……”
“别担心!”姜衡答得坚定:“这事儿我一定会给你和岳母一个交待,等瓦喇这事儿一了结就开始。”
“那萧老将军那儿?”
“外祖父的牵涉到严振,”姜衡冷笑:“从上次科场案我就看出来了,只要不是谋逆大罪,圣上一定不会动他。要给外祖父正名,只怕还要等一等。不过今晚是个机会,刘炽既然引来了瓦喇人,连华瑜英都知道借着这个名头生事,我为什么不能用一用?且看源哥儿能在严家找到什么吧。”
瑜楚见提起郭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咦,源哥儿向来和你形影不离,你今天把他留在城里了?”
“城里的事还没有了结,形势被控制住后,我就赶过来了。幸好路上跑得快。”想起方才那一幕,姜衡依旧心有余悸。
瑜楚想到姜衡为了自己匆匆赶过来,心里甜甜的,不过还是有些疑虑:“你只留了源哥儿,要是圣上问起来,你不在,是不是不大好?”
“那也没有媳妇儿重要!”姜衡信誓旦旦,逗得瑜楚笑个不停。
姜衡见状,便知道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又见瑜楚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天也快亮了,忙扶着她睡下。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瑜楚睁眼时,日头已经挂在了正头顶上,还是莫氏怕她饿过了,把她叫起来的。
“世子呢?”瑜楚揉揉眼睛问道。
“你一睡下就又进城了。”莫氏道:“说是要回去收尾。”
瑜楚怔了怔:“他也没和我说。”
“那你呢,要不要和我说什么?”莫氏挑着眉问了一句,满脸都写着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