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问在兴头上,心里团团疑问。比如她是什么妖怪会什么法术啊?吞云吐雾飞檐走壁?她所说的乱世是什么时代?听闻甚觉久远。茶唯思绪纷飞,琢磨着从哪问起,一辆面包车刷的一声从面前飞过。
寺清明显被这车速震惊到了,她惊愕的表情在脸上停顿不到零点几秒,都被茶唯捕捉到,毕竟是察言观色出身。面包车飙出兰博基尼的姿态少有,但没什么比面前站了个妖怪更加出奇了!
不料这银灰色的面包车在前面一个急刹车,慢慢又倒退回来再她们面前停下。
接下来这出戏电影里常有,车上四个人喝得有点高,车门被这么一甩,几张猥琐的脸呈现在眼前,再说几句“小妹妹陪哥哥玩玩”等常见性调戏话语来承托场面猥琐性。但,这条空旷的大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只蝙蝠时而高时而低的翩翩起舞来增加诡异性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啊!这活生生站着的是封印了不知多少年又重新复活的妖怪还有一个资深的女警。
那么这出戏就在车上哥几个拉开面包车门而停顿了,茶唯一见有车二话不说拉着寺清就钻进车后排座位坐好。
一红毛小伙目瞪口呆把台词憋回肚子,打了个酒嗝,车门用力一甩,开车。
寺清靠着车窗,眼睛看着窗外一片一片像走马灯似得往后飞的丛林。路灯一闪一闪的打在她脸上,那幽静的侧脸,真像画中走出的仙人。
闭上眼睛,她感受到妖骨的气息很弱很弱,几乎一分神就如同消逝般!除妖剔骨,元灵尽散,封印七章。如今只有这幅皮囊,她回来了,就该让那帮人也尝尝骨血分离的滋味。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她心里冷冷一笑。
茶唯显然有些不知死活,她看不出寺清眼里带着戾气,屁股挪过去悻悻然凑到她耳边悄悄问道:“你会大便吗?”
寺清冷冷一瞪道:“蠢得可怜。”
无数次跟邓荣贾戊说话她心里最常感叹的话!
好奇,她只是好奇。很无辜双手叠放腿上好学生模样,话说这几傻,逼酒驾按理当罚,嗨不是,这交通部的事关她屁事,有车坐只能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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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人在暗笑。天微微泛着暗蓝,面包车在一个丛林里停下。车中几人心怀否侧暗商诡异,车上半句话没有,抓着手机推敲着。
“我超喜欢那头发长点的,高冷,是哥的菜待会你们谁也不能跟我抢!”
“卧槽,老子也想上她好伐?她边上那马尾子女傻兮兮的笑得跟什么似得…”
“放你丫狗屁,那叫呆萌!新流行你懂啥?我跟胖子瞄她很久了,胖子看后视镜都流哈喇子了。”
几人暗使眼色,红毛抓着裤裆低头贱笑。
这车一停,前座二人先下车,面包车门再次被甩开,咣当一声震得整个车都晃了晃,红毛心里不由赞叹,胖子好力道!
茶唯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瞄一下身边妖怪,聚精会神偷瞄的时候,感觉车一停,门一杯甩开,手被这么一抓,她还未出手,还没亮出警徽,她心里只能用“妖”一字形容!
因为谁也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接着面包车的光只见四人被甩的老远,其中胖子贼死不死得砸在了面包车挡风玻璃上,顿时哗啦一响,玻璃碎得连制作人都不认得。
哀嚎是听不见,面包车发出警铃在丛林里贼刺耳。
没到长沙之前,作为新时代唯物主义打着科学旗号的茶唯或许饭饱茶时听到灵异事件她可能只会用“去你妈蛋鬼扯”来取笑说话的人。
只有她瞧见,寺清身后伸出的水鞭如同八爪鱼触须般灵敏不用半秒同时抓住眼前几人一抽一甩,那水鞭从她脑袋后面刷的一下飞出来,把她马尾带飞起来,而寺清就这样冷冷坐着,那没穿鞋的脚端坐着就如同一个贵族家的女孩,就连水鞭那飞甩速度连她一根发丝都没有惊动!
淡定自如,静如师太!
亲眼所见触目惊心,脑海里就像弹幕无数个“卧,槽”像弹幕一样飘过。今晚可能刺激也受多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她突然想起邓荣贾戊的单纯与天真。
面包车收音机顿时响起一首颇有韵味的歌曲,歌者喉声沙哑,情绪非常得唱道:“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去开车!”
茶唯哆嗦着手脚,抖动她脸部肌肉,勉强扯出一个算是好看的微笑恭敬道:“我没带驾照!”
寺清那高贵的头再次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
某人拔起沉重的臀部,慢悠悠挪到主驾驶位置,哆嗦点开导航,输入目的地。
“抱歉!您输入的根据地不明确!”
“抱歉!您输入的根据地不明确!”
“抱歉!您输入的根据地不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