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花双眼泛光,尽是崇拜之意。
然而心中澎湃的崇拜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时却被恐惧断绝得一干二净,贴着黄符的木乃伊傀儡,不到三秒时间,在空中爆碎。
黄符越来越紧,里头的人是在挤压中血肉飞溅,流一地血沫渣子。
文零扶着地面支撑的坐起身,额头冒起冷汗,背后凉飕飕的…符录竟有这么狠毒的招式。
恐惧,人总是深陷恐惧中无法解脱。对现在,对未来,对种种未知与所知,好像,谁都无法去克服内心,真正去领导内心。不管是人,还是妖!
老太太驻着拐杖,立在祠堂门前,黑暗笼罩着她。
她抬头望着圆润的月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罪恶啊!唉…”她依旧是穿着舒适的黑色老布鞋和黑褂子,新时代好像并没有把她带去,她一直在旧社会停留。老太太的脚步缓慢,脚踩地上轻盈得不似一般的老人,她接着又说:“五裘的狠招式…活晾阴。好好的人,活生生刨空了身体,再把至毒的三尸恶灵锁在这罪恶的身躯中…一魂一灵强迫合体,成了这般怪物,罪恶至极!”
林花花看见了这一幕后,前所未有的惊怵,她一直认为,每天念叨要一心向善的阿嬷竟会有如此狠毒的招式。
这一面,她是没有见过的。
“怎么?吓到了!给我站起身来,堂堂符录掌门人被这场面吓成这样?说出去还不被笑话?”老太太显然有些愤怼,拐杖驻在地面上发出扣扣声简直像夺命的音符。林花花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脸上沾满的鲜血,狼狈极了。
老太太又说:“当初接到五裘的信时就不该任你闹腾,现在都打到家门口了,你毫无反手之力?阿嬷要是死了,谁救得了你?”
林花花细声细语蚊子音嘟囔道:“哪有那么容易死?”
正当她接受训骂时,她没料想到,原来,死真的如此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死真的是最简易的事了,而人,却害怕最简单的事。
兔狲拱起猫身,毛发立起来,发出哀嚎,嘶嘶直叫。
就连兔狲都感觉不妙的情况,林花花至今未见。
屋顶上趴着两人,嘿嘿的阴笑。
老太太转过身去,抬头往屋顶看去,脸色立马就变了。
那两人迅速的往下攻击,几乎在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们从老太太身上穿了过去。怎么说穿?不过是像撕开一张糊着的纸罢了,两手一撕,成了两半。
这样的游戏他们好像非常熟练,轻而易举,脸上兴奋的表情诡异非常。
警惕?老太太察觉时已经晚了。
茶唯扶着寺清进门时,看见这样的场景。
院子中间站着两人笑得极为阴恶,林花花抱着半具尸体哀嚎出声,文零躺着一动不动。
“哥哥,你没给人缓冲一下吗?”其中一人露出诡异一笑说道。
“缓冲?噢!老太太确实属于技术面的,你看她的手段,高端厨师技术都未到如此。”那哥哥笑道,又说:“这笑话显然不好笑?都不说话呢。”
另一人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绢,捂了一下鼻子,笑道:“哥哥,老太太死了!你这笑话姗姗来迟啊!”
两人一身黑西装,挺直的身躯,极短的寸头,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孪生兄弟。
寺清眼眸清冽,她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林花花,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又是道派的勾当!但目前的敌人,比刚才的不好对付多了。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现下她们又是伤痕累累,这又该如何是好?
“他们杀了花花的阿嬷…”茶唯犹如一台复读机般,声音平淡的反复阐述。她把寺清放到一边,想起几日前老人还与她们坐在同一个餐桌上,细声细语的教导,那严厉语气中的关心,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轻易失去了?茶唯从门边抓起一块堵门的石头,冲了出去,拍在其中一人头上。
石头碎的稀巴烂,那人竟没有半点儿伤痕,反而两眼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茶唯。
“你这衣服好看,非常衬托你的气质,噢,你缓冲期过了吗?”
“显然,她被你的话甜得不知所措,像害羞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