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水灵这茬,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当他们带着特产什么野生菌啊牛蒡等从云南景区回到曲靖时,五裘早已布下了局,五菱最擅长的是什么?——练元魂灵。
这一路吃吃喝喝玩玩的,七门派早被这蜜罐漩涡收买了人心,信任为基础,接下来戏怎么编怎么演,全是套路。
从解开封印,又在众人面前使些小伎俩把魂灵当成水灵打散瞒天过海,他们又岂会知道自个认为的结束却是一场阴谋的展开?
短短数月,背后却又谋算了多少事情?从符录一脉的杀戮,转而处决崆峒叛徒,看着那第一道封印消灭时,他们确实一股脑的齐心协力。
这要是放在闹迷信的封建时代,活脱脱的神论洗脑。
两词:服从,执行。
崆峒跟符录成了七大门派的内贼,叛徒。惧怕水灵报复从而降服于它,此举如何不堪,相信五裘道长舌灿莲花能道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纷纷退散,各回各家守着那埋藏在土里多年的封印,宁死不屈的精神简直可嘉。
周守藏被留在了别墅,他动了动胸肌,捏捏二头肌,不断在五裘道长面前展示自己的能耐。他曾经在云龙混杂的古董街挖过墙角,倒卖假货,看着五大三粗,心中也不是一片空白,最起码,这么多人中,只有他带着目的来的,办了这事,他能得到什么!
像其他人,道门之类云云。屁,没钱啥也不是,守着一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当饭吃?灭了妖怪之后国家能颁发勋章?不现实,啧啧,都太不现实了。
五菱裘道长双手交叠放在他象牙白的拐杖上,他坐在沙发盯着对面穿着黑色背心晃着红酒杯的周守藏轻咳了一声道:“周道长,这七章环环扣章章连,从五菱本家一派解开封印灭除水灵,下环便是崆峒、符录…未曾料到,区区水灵能耐不容小觑,短短时间便降了两大门派,作为门派为首本座心中有过,疏忽,疏忽啊!”
裘道长叹了口气,苦恼摇摇头又说:“接下来一章,周道长您…”
“哎呀叫我守藏就成,别一口一道长的叫!”周守藏嗔怪的把手里红酒杯当成啤酒杯似得往桌子上啪的一扣,打断道。红酒杯受不住这股蛮力当场折了杯脚,边上站着的管家连忙招呼着收拾了玻璃。
他拍拍大腿,动动胸肌,一股汉子之音激动昂昂:“老哥儿,再怎么说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好伙伴,好兄弟。出门在外不离亲,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一个事,祖祖辈辈传下的大事,对吧?”他说得带劲,拳头在桌子上直扣扣。“现在出了点情况,能怪老哥儿你吗?当然不行,什么是团队,大家一条心同穿一裤。衩,有事你直说,我周守藏敢说一个不字,就不算是汉子!”
裘道长听到同穿一裤,衩手不受控制的斗了一下。
“来这之前,我周守藏只就是一穷酸倒卖假货为生的骗子,但现在,我作为团队支柱讲的是存在价值,老哥儿你说是吧?不满您说,小弟之前的日子贼不好过,来你这,啧啧,瞧这地方…”
老李站在一边,这小子讲了一大圈说的就是钱对吧?
裘老爷听完轻轻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深思,紧抿着嘴。他满头银发低额一看,竟真似年漫花甲,但那张脸却又平滑的找不出一条皱纹,紧绷绷的皮肤像熨斗烫过一般,极为不自然。
周守藏翘着二郎腿,身子半斜靠在沙发上,盯着裘老爷的面部蹙起了浓眉。他脚一直不爽的抖,心思虑着:刚是从旁切入得不够明确么?不知道老子就是要钱啊!嘿,这老家伙贼精明,都说提钱伤感情,提感情伤钱的,老家伙眉头也不皱一下是咋地?
周守藏这人三大五粗性子本身就急,你大吼大叫掀桌子砸椅子他眉头动都不动一下。裘老爷这一沉默,他按捺不住连呼吸都粗了几分,又换了一只脚翘了起来,抖啊抖。
“我说裘道长。。。”
裘道长突然呵呵一笑道:“周道长说得好,祖祖辈辈都是好伙伴好兄弟。”说完又轻轻一叹道:“道教能传承至今实属不易,裘某人最不愿见道教真闻逐渐流失,如今门派重聚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裘某人更不愿失了这份亲,周道长若有需要裘某人的地方无需客套尽管开口。”
周守藏表面哈哈一笑,内心直呼:老家伙说话慢吞吞就算了,说一下停一下太极打得真他娘有一套!
待裘道长把话尾收完,周守藏两眼放光,他激动得耳朵都红了,那双粗糙的手搓了一下之后竖起大拇指:“好说好说。”
“裘某人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唉。。。”
人家都说到心窝坎了,他也不能干坐的,激动昂昂的表起态来,说得口沫横飞。
“得,道长!我周守藏这人虽没啥文化,但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出来混咱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那什么什么妖怪,你放心,下午咱们就起程,老子非得把那妖怪的水灵开封后捏碎,为咱道教出出气,这鬼JB玩意死了多少年还敢出来作祟,呸,不知死活,遇见老子算你倒大霉!”
屋外阳光耀人,五菱裘老爷背着光,眼里神情带着讥笑之意,对面的人却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