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刚想回话,她立刻说:“好好开你的车,天色黑了,话别多说,没有好处的。”
握紧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油门狠了的往下踩。
到的时候,路上只有的士前方那两盏灯光。司机离开白龄视线,整个天乌压压的盖了下来。
离开光的眼睛对黑暗还不适应。
她却熟门熟路的拐弯,狭窄又阴暗的小巷子。
静的出奇,只有她的脚步声。
靠着屋檐走,突然上方一滴水滴在了她的鼻翼上方,水滴缓缓滑落,一股味道让人不仅想起——不见日光深不见底的谭下水。
白龄抬起头,对上了屋檐顶上那双血红的眼睛。
屋檐上倒掉着一个人,垂直湿漉漉的长发,那张脸湿哒哒,是没有皮的脸。
只听见白龄声音不紧不慢,清脆响亮:“哟,真是活久见呐!”
她又开口:“人?鬼?妖?”
屋檐上那人倒吊的身影动了动,喉咙底发出一丝咯咯声,她下半身呈透明的虚体。
手便往白龄的头伸了过来。
见对方没有躲开,她瞳孔放大,见自己手指尖一条翠绿色的虫子在蠕动。随后,屋檐上爬满了无数虫子,往她身子攀附而来。
她动弹不得。
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白龄低下头,眯着眼睛去看,那蠕动的虫子下方,血红色的瞳孔看着她,似乎一脸不可置信。
而白龄,勾起了嘴角,“呵”的一声。
逗弄的笑了。
+++
屋内微黄的灯光。
林花花坐在床边,手放在老式的红木床尾,低头按着手机。
她给文零发了个定位,又叨唠了几句,对方久久未回复。略带失望的磕上眼睛,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的,不仅陷入了沉思。
其实说到底,他两是连朋友都谈不上吧。
毕竟文零是一直为了寺清啊,为了夺回寺清的元灵才紧紧跟随。
这下好了,寺清一回来,啥事都圆满了,只剩下她,无所依。
安静的屋子突然传来一声咋呼,茶唯直直的坐起了身。
林花花吓得回过头,看见茶唯满头大汗,苍白的嘴唇,她看着林花花,瞳孔像三开的水墨。
“我的枪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对着茶唯这句话,她“啊?”的一声。
茶唯翻开被子,开始翻箱倒柜,口气很急促:“我的枪呢?藏哪了?”
她赶忙从床底的箱子里掏出一小袋子,塞给茶唯。
接过后,她手忙脚乱,慌乱的将子弹上膛,握紧在手里。喉咙一直滚动的吞着口水,只见她抓着枪对着大门,汗从她额头滑落。
林花花握紧枪口,挡在她面前,语气颇为冷淡,质问道:“你现在是疯没疯?能不能认出我?”
沉默了许久。
茶唯抬起头,眼眸终于有了丝丝亮,她大呼了一口气,把枪放下,呐呐道:“是花花啊?对不起,我…我刚没认出你来!”
“你认不得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习惯了。”
林花花来回渡步,抬眼看她:“你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