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捂住心口,另一只穿过那即将愈合的浓浆,放在茶唯心口上,她说:“一心跟你爸妈,秦梦里,星燃一样。他们换了另外的地方,活在这。“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废了好大的劲,想找回自我,其实她不过站在你身后。
楼道口,文零跟林花花站在那喊她们的名字。
抬头看见关,那紧锁在某个地方的光,像被突然被释放。茶唯被寺清拉着,一只手挡住明亮的光线,迎着光,跑向文零花花处。
…
邪念被逼了出来,她纵身跃入了海里,寺清抓住她也被拉了进去。
岩壁掉落一块石头,砸落溅起水花,溅在文零脸上,他打了个激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茶唯喊了一声寺清,抓住寺清的脚裸她被带进海中。林花花抓住茶唯,文零回过神一把抓住林花花的脚,一股奇力把他拖进了水中。
在海水里拖动,文零第三次尝到了这种滋味。
月光很亮,在海面上度了一层银光。能看见海水滚动时起的泡,茶唯呛了几口水,她死死的抓住寺清的脚不放。
寺清跟邪念纠缠在一起,难以分清是谁。
她往后一看,抓着长长的三人组,随着她一起跃进海底。寺清看茶唯憋红的脸,另一只脚用力往她脑袋上一踹,霎时间松开了手,她速度加快往海底游去。
寺清头也不回,带着邪念沉入了海底,她那双眼眸里有着坚韧的决心。
不到片刻,已不见她的踪影。
林花花从小海边长大,水性比较好,但拉着两个人也非常吃力。浮上水面,她喝了几口海水,咸得眼泪都掉了。
海面平静无波。
茶唯抹了一把脸,她吸了一口气,再次潜了下去。林花花一把抓住她头发,给提了上来,她骂道:“你以为你是潜水艇还是章叔那条鱼精啊?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还想再一次淹个半死么?”
手波动水的声,也不知被拖动了多长,离海岸很遥远。
文零把头发往后梳,呼了一口气说道:“在水里,我们帮不了忙,别拖累才是真。“
“可是寺清…”茶唯有些担忧又说:“邪念很强,我怕…“
“用不着担心,我们要相信她。”文零望着海岸边,他不停的换气,觉得刚才自己就不该下来,太冲动了,又说:“你应该担心我们自己,咋游回去。”
夜,月。
海风轻抚,平静的海面上,三人龟速的往海岸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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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风要人命,更别提海风,再别提全身湿透。
三人游到沙滩上累躺在那,并排躺着,风从脚底往上灌,冷的直打哆嗦。文零吸了吸鼻子,说:“这事过后,我回头得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真是老了,折腾一会身子跟透支似得。”
“我也累得…够呛。”林花花大口大口的呼吸,她躺着一个十字型。由于半路拉着两个游不动的,她几乎要了半条命,说话都不完整。
茶唯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一望无际的海,多希望她能凯旋而归,踏着海浪,一步一步走来。
答应我,寺清,你一定要赢。
几经波折,历经生死,事也即将平息了。文零心里是相信寺清的,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寺清坚韧的性子,她头也不回想一站到底的决心,他真的是相信她的。
茶唯坐在沙滩边上,海风吹着半湿的衣衫,可是她完全感觉不到冷,她呆呆地望着海面上,这一刻她真恨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看着寺清陷入危险而又无能为力,死,她是不怕的,可是她不能成为寺清的累赘。她一定会回来,这时间一分一秒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煎熬,她怕,怕这个夜太长,可是她更怕,天亮了她还没有回来。
直到等待海风吹干了衣衫,直到天逐渐拂晓露出鱼肚白,那平静的海面除了海风带出浪潮,再无身影。
嘴唇干涩,喉咙火烧火燎,文零吞了吞口水。气氛极度沉滞落寞,茶唯站在岸边看着不远处,许久许久。林花花抱紧着膝盖坐在沙滩上,也是紧拧眉头。
文零打破沉静,问林花花说:“这事完了,你最想去哪儿?何不跟我回老巢,过一阵安稳日子?“
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