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鲜艳的衣裳后,衬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衣服又脏又破,头发乱七八糟。
如今,墨发未挽,如瀑布一般静泄在身后,眼睛像狐狸似的闪烁狡黠,跟随时能滴出水来似的,就连那苍白的嘴唇都带着种妖冶的美。
诧异之余,他瞧着她虚弱的样子,惭愧的别过头去。
“离……离姑娘,你身子可有好些?”
离盏看了他就来气。好什么好,虽然康复起来很快,但昨晚她却被生生折磨了一夜,这种痛苦几人能承受?
要不是他不相信自己,非要把她送去白府,她哪能遭这份儿罪。
她张口就要怪罪,可转念一想,现在还未彻底度过难关,白府还远远盯着自己,虎视眈眈。
俗话说的好,树大好乘凉,就冲昨晚祁王在白府叫嚣的气势,想来祁王府也有资本和白府较量一二。
现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抱紧祁王这颗大树。由是,得罪许晓断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像许骁这样的老实人,你愈是不计前嫌,他才愈是愧疚。
离盏想到这里,便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小针小孔的,两三天就结痂了,许侍卫不必放在心上,那天的事,你也是身不由己。离盏当时心急,口不择言。现下想想,真是难为了许侍卫。”
果然,许骁愕然抬头看着她,抿着唇,半天憋不住一句话来,又只好把头埋了下去。
好在杨管家及时打了圆场:“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下当务之急,是让离姑娘养好身子,离姑娘有了精神才好给王爷诊治。”
老管家这么一说,离盏才猛然想到祁王的病情。他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就从床上爬起来救她。
换做不知内情的人,乍一想,还有点小感动。而在她看来,他不过是怕肝脏出现排异反应而已,这求生意识也太强了吧!
但就算求生意识再强,他也不可能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啊,他是铜铸的还是铁打的?
再说了,尿袋呢?她好不容易剃了毛,插上去的尿袋呢?
作为一个大夫,实在忍不了病人糟践她的手术成果,当即掀了幔帐就要站起来,可脚刚刚一沾地儿,便头晕目眩的,淼淼赶紧撑住她。
“师父,你不在床上好好歇着,急着要去哪儿?”
“这么大的手术刚刚做完,我必须要给祁王检查检查才放心。这几天是最关键的时候,出不得差错。”
“可是师父你……”
许骁和杨管家也想劝她,可一听祁王有危险,便不敢再出言拦着。
“祁王现在在何处?”
“在北院。”杨管家答道。
许骁自告奋勇:“我带你过去。”
“你不能去,有别的事需要你做。霜儿,你带离姑娘过去。”老管家冲一个丫鬟命令道。
“是。”
淼淼撵着步子,跟在离盏身后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