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家伙站在檐角上,安静的像一颗树,风来,吹起他翩翩衣袂,露出白色的锦靴,昭然若白瀑挂山。
“长音,下来!”离盏两手捧在嘴边喊道。
这厮吃了几副药,微微才有了些好转,便迫不及待的施展拳脚,攀树爬房。
长音瞧了她一眼,面具下浅樱色的唇角微微一提,他身后的朝阳就似变大了一般,将天际都烧得通红。
“阿离。”
他跃下,拉住她的手,再已眨眼,她便腾空而上,同他一起落在屋檐上。
“哗哗哗”瓦片在她脚下踩滑了去,离盏左摇右晃,少年连忙扶了她一把。
二人都是清澈明亮的目光,短距离的汇到一处,少年终归渐渐落了下风。
“你脑子又闪过那些画面了?”
“嗯。”少年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离盏也把他当成了个孩子,无端有些心疼,语气柔和了几分。“可又伤了别人?”
“这回没有。”
“那为何下人们都不在?你又为何跳到房顶来躲着?”
少年微笑,伸着白皙的食指指向院外那些花花草草,假山石水:“来看看那些监视我的暗卫是不是又变多了。”
随着离盏目光一望,那些个黑色身影立刻隐了个干干净净。
离盏按下他笔直的手臂:“这些都不是你现在该担心的,好好吃饭,好好吃药才是正经。我探着你脉象中的那股气已经在逐渐恢复,若你能恢复记忆,想必武功就能全部回来。”
少年抬头,瞳孔里目光闪闪。“阿离,别和祁王走太近。”
离盏楞了一下,她本就打算拿祁王府做靠山的,这话她听来有些犯忌。
“你为何突然说这个?”
“多留心便是。”
“噢……好……对了,同你说个事,我从《上古石方》中看来一味妙药,对大脑修复极其有效。我这就打算回家寻它,若是寻着了,你这病应当就有希望了。”
“阿离要回家?”
“怎么?”
少年眼中顿生不舍。毕竟她可是祁王府里,他唯一信任的人。
畏惧他的下人,看不透心思的王爷,日日夜夜拿眼盯着他的隐卫。
这与他脑中的青山绿水所差甚远,不知离了她,还能坚持多久不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