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会有人在朝堂,身不由己这一说。
顾扶威如此我行我素的一个人,连法纪朝纲都框他不住,要是受了旁人牵制,决计是容不得的。
杀心始于此,只要他认定她是黎家的残党,甭管她有不有要挟他,会不会抖露这些秘事,就如他所说,拜了佛祖就不能再求菩萨。
从她请求顾扶威劫回尸体开始,就注定只能做他一辈子的信徒。
如今赌咒发誓,全然无用,像顾扶威这么精明的人,除非能撇清和黎家残党的关系,否则说什么都是徒劳。
“盏儿。”
顾扶威在她耳畔轻唤她的名字,似在催她快些动手。
离盏打又打不过他,逃也逃不出去,只得拖延时间。
“殿下不松开盏儿,盏儿如何能捡到地上的簪子?”
“好,本王最后依你一次。”顾扶威勾住她的手镯,从她手腕推了出去,一掌按在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样可以了么?”
“可……可以……”
离盏犹犹豫豫的蹲下身来,将簪子捡起捧在手中,她双目紧紧盯着簪尖,思绪还在急转。
快……快想,快想想怎么和黎家残党撇清关系,快啊!
眼里瞬时红丝布满,就在她快要崩溃的那一刻,灵感如黎明之光,骤然一现。
对啊,这簪子是老太太送给她的,当初是一对儿,一支插进坟冢里,一支在她的小兰院中。
当初选择这只黄玉簪子,就是想着这是一对儿,一支在父兄坟冢里,一支带在自己身上,想念他们的时候,能有个心意相通的慰藉罢了。
离盏心中大喜,已有了洗脱残党身份的办法。
她捧着黄玉簪子起身,狰着血丝满满的一双狐狸眼倍显苦楚的望向他。
“王爷要让盏儿死,盏儿不得不死。只是在死之前,盏儿想报一次恩。”
顾扶威诧异,后又笑了笑:“噢,盏儿打算如何报恩?”
“王爷权才两贵,别的没什么好报的,不过盏儿需得提醒王爷一声,您这府中,有细作。”
“细作?”顾扶威侧过头来,好好打量了她一眼,一旁的西琳也一个横眉剔了过来。
“对,您府里的人有意要除掉盏儿,见盏儿戴过这根黄玉簪子,去照着打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埋进坟冢里,故意诱王爷来看。”
“证据呢?”
“盏儿自己的那根黄玉簪子还在小兰苑的妆奁里好好的躺着,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顾扶威之所以会挖开坟冢,是因西琳提到,离盏会经常在坟冢前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