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28日,长江流域持续出现特大风雪,安徽、江西、河南、湖南、湖北、贵州、陕西等14个省同时受灾,第三轮风雪导致各地高速公路、机场路面结冰及大量积雪,陆空交通瘫痪。
去年,覃沁便被机关调到了广州一带。现在,广州火车站有十五万人滞留,覃沁作为机关人员,自然也在派遣名单里面。
两天下来,覃沁的手掌已经打了很多个水泡,组员给她捡了一处歇息。她在地上垫了几张简陋的报纸,覃沁撑着铁锹,慢慢坐了下来。她低着头,将手里的铁锹搁置在一边,她现在是组织重点培养的对象,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覃沁舔了舔干裂的下唇,她有点渴,手边没有水,休息一会吧,休息一会,等下再去找水。
很快,覃沁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长筒套鞋,套鞋的主人蹲下了身子,她手里拿着两瓶水,她拧开了一瓶水的瓶盖,递给覃沁,“辛苦了。”
覃沁刚抬起手,霍瑶便注意到了她的手指,覃沁的手指有些微颤,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了。
霍瑶从身上摸出了一根吸管,她将吸管插进水瓶里,“我拿着,你喝。”
“嗯……谢谢中校。”覃沁今天早上,便见到了霍瑶,霍瑶过来视察工作。霍瑶升得很快,之前见她还是少校,现在已经是中校了。
霍瑶沉稳了许多,霍瑶的示好也很明显,像她这种,早该回去述职了,却陪着她在广州“救灾”。面对霍瑶,覃沁似乎已经“心如止水”了,在霍瑶身上的教训她已经吃够了。
调停工作时,一些群众和消防官兵有了点摩擦。部分群众积了怨气,破坏公共基础设施,消防官兵出手阻拦遭到了群众们的反弹。春假临近,困守在这个地方,很多人心里都有怨气。
接了消息,覃沁的人也很快赶了过来,周围看热闹的当然不嫌事大,见领头的是一个女人,他们的嘘声起哄声就更大了,两边有了争执。虽然最后覃沁压住了场面,但同时也受了点伤,她感觉自己的右手腕关节有点疼,回到活动板房,她涂了伤药也不是很在意,到了半夜,右手腕一阵猛烈的刺痛感,覃沁疼醒了,她的右手已经使不上力气了。点了灯,发现自己右手腕肿得很高,去了医疗组,医疗组说是脱臼了。覃沁的手太冰了,当场没有察觉,是因为手已经冻麻木了。
打针吃消炎药,上了夹板,覃沁坐在帐篷里,霍瑶也跑了过来,她双眼通红,衣服扣子也系错了。“你没事吧?疼不疼?谁干的?”
“我没事……”霍瑶的手腕有些隐隐作痛。
霍瑶张着头,又拉着医生问情况,医生当然不敢怠慢霍中校,缩了缩头哈欠也没了。等帐篷只留下霍瑶和覃沁的时候,覃沁低下了头,“你回去吧,还能睡两个小时。”
“我陪你。”霍瑶坐在了覃沁身边,又帮覃沁拉了拉毛毯。外面的风呼呼地刮,气温回暖,情况也有些好转了。
覃沁受伤以后,霍瑶帮着覃沁又是铲雪又是指挥交通,旁边的人战战兢兢,生怕累着了霍中校,想出手帮忙,又被霍中校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组长,您和中校什么关系啊?”后来的同事自然不知道霍瑶和覃沁的关系。
霍瑶是敏感人物,单位里也不敢多提,生怕惹了上头不高兴。
“没什么关系。”
“我觉得中校挺照顾您的,还以为您和中校有交情。”
“你想多了,我一基层干部,怎么会和中校有交情。”覃沁说道。这样的话,似乎想划开自己和霍瑶之间的关系,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不排斥霍瑶的靠近了,这不好。
2008年,这一年春晚的主题是“携手共进盼奥运”,大概是时代不一样了,家里的老老小小似乎没有那么喜欢看春晚了。今年,家里人团在一起,逗弄着资钧甯和司弦的孩子,笙笙。笙笙是小名,大名叫资元笙,元月出生。当初,资父资母选了快一个词典的名字,资钧甯看了名字,又看了司弦一眼,“叫笙吧。”
“有弦,也有笙。”
笙笙满周岁,爷爷奶奶把她放在毛毯上,毛毯上放着书、毛笔、尺子、算盘、印章、鼠标、CD等等,今天是笙笙抓阄,资父资母想着笙笙抓书或者毛笔,便在书和毛笔上贴着卡通贴纸,喜羊羊与灰太狼。
昨天司弦见爸妈戴着老花眼镜贴卡通贴纸,她便笑了笑,“爸妈,你们这不是作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