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早上还说烧没退。
脑子里反反复复想这些,睡不住,起来去伍叔卧室门口贴着听了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大概是睡了?
她的药,只要检测一切指标都没有问题,并不会让人痛苦,只让他感觉一切都是最理想状态、毫无疑虑,全无顾忌的表现出他内心深处想说的、想做的!
又躺回床上,默默的摸着被吻过的嘴唇,心里还会有那一瞬间的酥麻。
这种感觉竟然跟两年前一模一样。
但是这次她学乖了,明天醒来,绝不会有所表露,反而要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绝口不提!
*
早晨的微光洒进窗户时,寒愈才醒过来。
他坐起来闭了闭眼,转头盯着拉开的窗帘,雯姨的声音已经在卧室门口响起。
“先生,您睡过头了呢!”
男人眉峰皱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地,抬头扫了一眼钟表,七点二十。
他竟然睡过头足足二十分钟。
洗脸时,寒愈刚涂上剃须水,目光蓦地被定住。
又凑近了镜子,抬手碰了碰嘴角被咬破的地方,眉头拧在了一起。
草草洗漱,他拿了手机,舌尖顶着唇角。
“喂?”满月楼没听见他说话,半揶揄的称呼他,“寒总,说句话。”
终于听他沉声问:“我昨晚喝多了?”
问得满月楼嗤笑,“这不该问你自己?”
寒愈依旧一席长袍,修长有力的身躯在窗户边屹立许久,已是将昨晚从会所回来开始的记忆都调了一遍。
记得他听到杭礼汇报的结果时的心境,却唯独记不清回来后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绝不是给千千倒了一杯水就睡了这么简单,偏偏想不起个究竟。
冷不丁,寒愈沉声:“你自称满神医,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失忆?”
满月楼神态儒雅而计较,“首先这不是自称。”
继而,才道:“再者,你没听过这世上唯独没有两种药么?一没后悔药,二没失忆药。”
所以想回到过去重新来过,或者想忘了一切重头再来,都是妄想,还是好好做人吧。
他刚要再说什么,发现寒愈已经挂了电话。
半晌,寒愈都没有跨出卧室。
他单手叉腰,略低眉,一手摩挲着自己破了皮的嘴角,思绪悠远,又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