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卧室里是男人不停忙碌的身影。
他把她抱到了沙发,换下了刚用过的床单,换新后又抱她回去,陪着她睡得安稳了再次起身。
那奢侈的床单,他没有洗,而是做了件这辈子的头一样荒唐事——把娇艳的初夜梅花剪好,裱起来!
多年之后,那依旧是他的私家珍藏,独一无二。
寒愈曾想,在所有事完成,给了所有人交代后他才和她在一起,可是这一晚也并不后悔,否则就是席澈的可乘之机。
但愧疚是有的。
他要她的一瞬间,疼的不仅是她,可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看得出她都痛得红了眼几乎哭出来。
也因为那一瞬间,日后的寒愈越发看不得她哭。
*
整整一夜的不眠。
头天一早,满月楼过来,看到的是寒愈大清早不再去晨练,而是端着一杯浓咖啡来给他开门。
满月楼略微挑眉,意外的看了他一会儿。
因为见他不例行晨练,不知怎么的,满月楼总有一种君王不早朝的错觉?
嘴上已经问了出来:“有什么事么?”
寒愈微微侧首,眼神问着“为什么这么问?”
满月楼瞅着他的颀长身姿,斟酌了会儿,才找到恰当的词语,“你在过春天?”
不是他的衣着像在过春天,满月楼就是觉得,他此刻虽然端着浓咖啡提神,可眉宇间并没有疲惫。
相反,隐藏着一丝丝的神清气爽。
听到“春天”两个字,寒愈下意识轻轻咳了一下,却转移话题,“乔鸣有什么动作?”
满月楼也随着他回答:“目前不清楚,但要动她是一定的。”
“也许是报乔正去世的仇,也许是为了一步步开始揭你的底,他们知道你的痛处在哪。”
也是有理。
满月楼是担心的,“这个节骨眼上,她还是被卷进去了,断不能让她出事的,否则,老太太再给她安个扫把星的名头,直接赶出去,你能有什么法?”
这会儿,寒闻之老太太正愁着没理由拆他们俩呢!
正说着话,昨晚自觉玩大了的罪魁祸首姗姗来迟,进门便在找寻。
又看了寒愈,“千儿呢?”
“伍叔?”正好,女孩的声音惺忪的从楼口的位置传来。
看样子,她是刚醒,渴了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