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宠站在窗户边,其实已经很累了,额头微微靠在玻璃窗户上。
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然后才拾起声音,“你需要查理家族,是么?”
“是。”寒愈很清晰的回答。
“就因为你需要,所以你这样逼我?”她的语调也是平稳的,但也带着疲惫。
寒愈听出来了。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的工作可有可无,只要你有事、你需要,你就可以随着心意支使我?”她继续问着。
寒愈没有应声。
她的话本身就没有回答的必要,没有一句是对的。
“你不打算说话么?”因为他的沉默,本来就心情烦躁的她直直的问,“不说话你还给我打过来。”
男人薄唇轻碰,“等你平静一点,好好谈。”
夜千宠笑了一下,“我很平静,而且这件事,其实没有谈的必要了。”
“要谈。”
他只有这两个字。
听起来也没有多少起伏,不带情绪。
可是越是这样惜字如金,其实字里行间就越发体现了他的强势和不容抗拒。
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寒愈知道她在听,所以接着道:“无论你怎么想,既然觉得是逼迫,那就算是好了,这事你得回去表态,拒绝查理先生太早定出人选。”
“或者,如果查理先生一定要定,那就必须是你,至于用什么办法……冯璐这么短时间风头无俩,你用同样的方式差不到哪儿去,正好是你的强项。”
他说了这么多,夜千宠忽然笑了一下。
“你把什么都计划好了,干什么还跟我说这么多呢?你的时间多珍贵,干脆把我绑回去算了。”
寒愈听着她的问话,只得暂时中断了自己的陈述。
回答她:“所以,我不是不在乎你的感受,不考虑你的想法。正因为在乎你的感受,从你上次对我烦心开始,我给了你这么久时间不联系、不打扰你,你还觉得我看轻你的工作?”
夜千宠只是温冷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她脸上就越是凉了几分。
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声音有些低,被风吹得也有些飘忽了。
“你因为我上一个电话里的不耐烦而安静了这么久,觉得是恩赦的给了我时间忙自己的事,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工作累不累?每天结束工作是个什么状态?”
“我在你那里的位置,是不是已经变味了?”
寒愈听完眉峰微微捻了起来。
那种轻飘飘的语调,听得人心头揪紧,很不好受。
“什么时候,你在商场上那种一步接一步的算计,用在了我身上?”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着。
“我们之间都变味到这个地步了?”
她还真是后知后觉,彼此之间掺杂了很多生活、工作的因素,确实不再像两三年前那么单纯了。
但这是不可避免的,她不可能永远只做个小女孩、做个学生。
寒愈抿着的薄唇终于启开,“我再说一遍,这不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