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闫倒是看得开,不太在意这些俗节:“别,还是让他跟着吧。”
半开玩笑道:“你这摄政王金尊玉贵身娇体弱的,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皇帝非杀了我不可。”
岁闫微微侧身:“说到这儿,这些年你身体怎么样?”
蓝朝桉答到:“去年偶遇一名神医,倒是治得差不多了。”
岁闫行走江湖多年,早已做到情绪收放自如,听到这话却露出几分诧异:“比君无邪医术还要高?”
“他们治疗的方法不同,也没有正式切磋过,但根据药效说来,是慕姑娘高一些。”
蓝朝桉评判得公正合理,并没有因为亏欠释慕槐就夸她,也没有因为和君无邪关系亲近而赞扬他。
这倒是更让岁闫惊讶了:“还是岁数不大的女子?”
得到蓝朝桉的肯定后更是感慨:“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这医术,倒是可与那天玑圣手和妙医仙子不较高低。”
蓝朝桉并未在意这些:“师兄这次来江南所为何事?”
岁闫想到什么,旋即笑到:“倒也不是专程来江南,我去了一趟岭南,听说你在这里,就来瞧瞧。”
“前几日得到消息,你在南诏战场上遇到师叔了?”岁闫对此颇为在意,又发觉自己问得不妥,忙改口道。
“为兄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
提及此事,蓝朝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拓跋嘉战败,我派人将师叔送离了南诏。”只是不知最后他为何又回去了。
岁闫不愿师弟纠结,大步跃过面前的水坑:“罢了罢了,加上先前山城一战,北辰也算是仁至义尽。”
脑海中却是不由忆起从前,师父对他们师兄弟几人极为严苛,凡是不符合他老人家心意的动辄打骂。
也正是因为如此,玄玑阁里他们师兄弟四人被磨练成了最优秀的一批。
不过现在想起仍旧唏嘘不已:大冬天的被罚跪在九尺寒崖,当时他差点没捱过去,年幼的蓝朝桉就更别说了,直接晕死过去。
师父是半点没有顾及师弟的身份,从蓝朝桉入山门时便说过,在尘世如何他自不多管,但是入了玄机阁便只能遵守这里的规矩。
幸好师叔暗中上了九尺寒崖将他俩扛了回去,也好在幼时的蓝朝桉每半年可以回去一次。
野林实战的时候,他记得那时的蓝朝桉大概七八岁的样子,不小心被饿狼咬住了臂膀差点没断掉。
最后还是师叔求了天玑阁得来了接骨续肌的药才治好,可是最后小小的蓝朝桉却留下了暗疾,右手不能用力过度。
也因此,蓝朝桉多用暗器而不怎么用刀剑。
那日师叔也因擅作主张而被师父惩罚,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师父罚的是什么。
诸如此类的事多不胜数。
思及往事感叹道:“你离开玄玑阁四年之久,就在你走的那年我成亲了。”
这点蓝朝桉倒是有几分惊讶,自他离开师门便很少与同门联系,除了完成必要的师门任务基本没什么来往。
就是上次见师父,他老人家也只是送了他一盒碧潭飘雪便匆匆离去,江湖之人向来如此,他也早已习惯。
蓝朝桉拱手行礼,脸上也带着几分由衷的笑意:“那北辰便道一声迟来的‘恭喜’。”
岁闫被这小子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哈哈……的确欣喜。”
蓝朝桉歉意道:“没有为师兄师嫂准备新婚贺礼,是师弟礼数不周。”
“哎~你我师兄弟之间哪来这么客气……不知者不怪不说,你师兄我是那种在意这些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