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生脸色血色渐失,对她说,“剩下的交给你处理,我……”
话还没说完,傅寒生体力不支,倒在了地面上。
……
岑欢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没有人。
她摸了摸小腹,床边靠着的人被她这点动静迅速惊醒,抬头紧张地看着岑欢,“你醒了?”
岑欢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傅寒生那个鬼灵精怪的秘书袁晓。
岑欢舒了口气,说,“是你啊——”马上,她想起当时匕首插进傅寒生胸膛的样子,猛地一抽搐,提起呼吸,抓着袁晓的领口,焦急地问,“傅寒生呢?他还好吗?嗯?他在哪儿啊,啊……”
袁晓握住岑欢的双手,笑着,“这么紧张干什么,这么不问问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事?”
岑欢看袁晓这样子,就知道傅寒生应该还好好活着,起码命肯定是捡回来来了,她腼腆地笑了笑,抚摸自己的小腹,轻声问,“那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嗯。孩子命大呢!没事。”
岑欢欣慰地笑笑,但很快又紧张地问,“寒生在哪,我想,想去看看他。”
袁晓一副八卦的样,笑嘻嘻地,“那刀偏了心脏三公分,傅总命大着呢,怎么会有事呢。他跟你不再一个科室,他在楼下的901。”
岑欢耳朵有些烫,轻轻道,“我去见见他。”
岑欢的伤本身不是很严重,只有几处跌打伤和轻微脑震荡,岑欢下了床,看着袁晓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难免诧异,“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袁晓羡慕地眨眨眼,“恋爱中的女人啊——啧啧。”
岑欢拿枕头敲她,“别乱说!我才不喜欢他呢。”
袁晓切一声,“嘴硬个毛线,有本事不去看他啊!”
“……他是我恩人,于情于理我都要去看他。”
“切,狡辩!再狡辩!满屋子都恋爱的酸臭味!”
“哪有!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冤枉我,还把我送进监狱,我不会原谅他的!”
“他还为你挡刀呢!”
岑欢说不过她,套上衣服,匆匆就赶下去了。
……
楼下的病房很安静,傅寒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像个熟睡中的美男子,沉稳内敛,波澜不惊。
岑欢看着看着,眼眶就热了。
她默默地走去傅寒生边上,轻轻握紧傅寒生的手,把他的手贴在她的脸颊,她盯着他温和的眉眼,仿佛又看见了他少年时代眉目之间的风华正茂与青春洋溢,那时她爱的他那副模样,她轻轻地笑了笑,随之,喃喃自语似的,说,“傅寒生,我也爱你。”
她还是爱傅寒生,所以不想失去傅寒生的孩子;她还是爱他,所以看到他受伤,她害怕紧张甚至晕了过去。她还是爱着他,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或者说,她还过不去那个心结。
她在牢里待了五年的心结。
岑欢默默在傅寒生的病床边上坐了也不知道多久,久到她眼睛都反酸,她才轻轻地起身,回去病房。
回到病房,袁晓给她留了张字条说去买夜宵,岑欢开始整理行李。
其实也没有东西要整理,岑欢换了套衣服,留下一张字条,办了出院手续,就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