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种可能性早在脑海中一一过滤,梁糖给了自己很多种假设的结果,唯有眼前这种,她忽略了。
他轻松疏懒的语调,不假思索又随意的样子狠狠的刺穿她的心脏。
梁糖扑闪了下长睫毛,黑亮的瞳仁晕染出一汪泉水,她抿着唇,倔犟的转过来背对着任意周。
她能接受任意周的拒绝,能接受给他充裕的时间考虑权衡,也能接受他的感情并不能长久专一。
但确实没法认同他现在这般没经过任何考量后的回答,仿佛随便来个女孩,他都能答应谈一场恋爱。
哪怕他展现出一丁点的思忖状,梁糖一颗奔赴的心会心甘情愿的撞上去。
说出追求任意周,她自认为做足了准备,其实,她根本没做好心理建设。
梁糖浑重的嗓音浑浊不堪,“不用你送我。”
巴掌落下之时,任意周怔愣了片刻,脸上隐隐传出的轻微痛感在证实发生的一切。
他的唇瓣动了动,松动的唇释放出一声诡笑。
晚风吹动树叶,沙沙的细碎声飘飘荡荡,任意周睨着阔步前行的人,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于转弯口,他才转眸看向远方。
晚点,任意周到徐砚清那里,阮莹和卿妍在卧室聊天,几位少年在客厅。
靳霖紧盯着任意周右脸的不规则红痕,共三处,每一处大约有1厘米,他甚是好奇,“周哥,这脸谁亲的?”
江晋双臂交叉在胸前,悠悠道:“不会是哪里欠的桃花债吧?”
赵盛津:“难不成蜜蜂蜇的?”
任意周顶了顶腮,他的笑意未达眼底,愤声道:“就不能盼我点好?”
徐砚清:“我们认识吗?”
任意周的大拇指摩挲过皮肤上发痒的红痕,轻啧了声,“有那么明显吗?你们一个个的怎么看出来是被打的?”
江晋:“我们不瞎。”
靳霖坐到任意周旁边,眼眸含笑,“人姑娘为什么打你?是打得吗?你是不是又对不起谁了?”
“靳霖,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任意周试图挪动位置,然而他刚打算起身,一只有力的手臂把他按坐在沙发上。
江晋的手压住他的肩,“兄弟,天天少霍霍人姑娘,会遭天谴的!”
赵盛津催促:“如实交代。”
靳霖一向对这些感情之事不感兴趣,抛除任意周的胡作非为,他不由生出几分崇敬,竟然有姑娘敢打任意周。
挺佩服这姑娘的勇气。
毕竟平时都是任意周祸害人姑娘。
哪个分手的姑娘不是和平分手的!真的没有一人反过来指责任意周!
越想越能勾起浓烈的好奇心!
徐砚清:“怎么?难以启齿?”
“你们几个真无聊。”任意周瞪了几人一眼,知道躲不掉这顿追问,破罐子破摔,“我讲我讲,我这叫舍我一个乐呵整个兄弟团。”
靳霖:“真是给你脸了。”
江晋:“脸给你开到最大。”
任意周说之前往卧室方向瞅了眼,他的声音压得挺低,跟做亏心事一样,“梁糖打得。”
“啊?”靳霖错愕了两秒,诧异道:“糖糖为什么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