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宏接着道:“若是行得通,请王妃将管束他们之权交予我如何?我会为他们排兵布阵,围绕这座宅院建立起防御,保管那孟族无法趁虚而入。”
薛清茵笑道:“你觉得你智比宣王?”
“这……王妃何出此言?”
“殿下走之前自然是安置妥当了,何须窦校尉再来排兵布阵呢?”
窦建宏讪笑道:“我更熟知孟族,这才……”
“窦校尉实在为我着想啊。”薛清茵突然感叹道。
“都是陛下吩咐的。”
“那也是陛下叫你盯着我腰间这虎符目不转睛瞧的吗?”
气氛骤然凝滞。
玄甲卫一手按刀,一手按住了袖箭的机关。
窦建宏像是被钉在了那里一般,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
热。
太热了。
窦建宏面上肌肉牵动,挤出一个笑容来,他道:“那不是。只是小人不曾见过这样怪异的虎符,才多瞧了几眼。王妃能为小人解惑吗?此物从何处来?”
薛清茵缓缓吐出声音:“此乃遗物。”
窦建宏面上的肌肉又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下。
他语气有了些许的变化,变得紧迫些了:“遗物?可是据小人所知,王妃的父母俱在,何来遗物之说?”
薛清茵一点点露出笑容:“此乃意外所得,怎么?窦校尉似乎知道它的来历?”
窦建宏想说,又忍住了。
他感觉到宣王妃在试探他了。
他摇头道:“小人哪里见过什么世面?也实在不知。”
“不过我想既是虎符,那想必是用来号令军队的。不知能号令哪只军队呢……”薛清茵解下虎符,勾在手指间,轻轻晃动起来。
窦建宏生怕她给砸了,一颗心瞬间提到了顶点。
连目光也全然不受控地跟随着晃动起来。
“若能号令窦校尉这样的人物就好了。”薛清茵慢吞吞道。
窦建宏忙道:“无须虎符,王妃也能号令我。”
“是吗?若我令你自戕,你也愿意?”薛清茵骤然合掌,攥住了那块虎符。
“王妃这是何意?”窦建宏失声喊道。
薛清茵问他:“核桃饼好吃吗?”
窦建宏这下是真绷不住了,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就抬手去抠自己的嗓子眼儿。
这时候薛清茵听见了一阵吵嚷的,乱糟糟的声音。
那声音渐渐逼近,像是在喊打喊杀。
薛清茵撇嘴,看了一眼玄甲卫。
玄甲卫悍然抽刀,一个飞扑上去。
“留心着点,反正他中毒了,别一刀弄死了。”薛清茵的声音轻飘飘响起。
窦建宏顿时抠嗓子眼儿抠得更凶了,他反复呕吐,吐出食物,水,直到吐出来的东西都变成了黄绿色他也不敢停。
玄甲卫轻轻松松便将他压制在地,拿绳子将他一捆。
窦建宏一边吐一边大喊:“王妃这是做什么?为何下毒害我?难道王妃与宣王是要谋反吗?”
薛清茵摸出手帕轻掩住口鼻,后退半步:“还装?你们是章太子旧人,与孟族里应外合攻打益州。如今连我也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