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就带人将她殓回来,都是一个村的,总得让人入土为安呐。”
墨青跟苗村长仔细说了地点。
而后几人跟着苍楚漓探查了部分村民的粮缸和厨房,便启程往回走。
这是最后一个村落,
等回到洛城连最没心没肺的墨白都发现自家将军更沉默了。
这还跟前两天那种沉默不大一样,前两日是憋着火的那种,看谁都不顺眼,就想打一架。
现在感觉好像更沉静了,也更恐怖了。
从回府以后便照着沙盘开始研究,一会儿又拿来了纸笔,核算他们的粮食还能吃多久。
之后又接着计算百姓的粮食该怎么分。。。
即使干了这么多事儿,
墨白还是觉得自家将军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墨青倒是能根据今日和苗村长的对话猜出来些,可是这事儿将军也没跟他说过,他贸然开口,肯定不好。
而且说实话,他今日听完,心里也不怎么舒服,得知那妇人是殉情之后,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家将军了。
听槐树村的村长说了栓子媳妇的事情以后,苍楚漓前两日憋得那口气一下泄了出去。
他猜想同样的情况,夏衡应当不会像那位妇人一样寻死。
但是将心比心,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是舍不得她伤心,也不愿她因为自己面临窘境。
思及此苍楚漓嗤笑一声,未离开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她。
还一直以为只是年少时未动的那根心弦被拨动了一下而已。
不存在什么“思之如狂”或者“恨到归时方始休”,
甚至自以为是的为她办了女户,安排好了人照顾她,觉得自己哪怕此生不再见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而这两日的辗转难眠就好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在脸上,嘲笑他小看了“情”之一字。
他从未这么想念过一个人,
白天想、晚上想,她写的信每日都要拿出来看好几次,还生怕弄坏了。
明明那信里没有一句关乎情爱,讲的尽是些流水账,从吃了什么,到干了什么,可他还是百看不厌。
光看她开头的“将军”两个字,自己也能琢磨许久,她写的时候到底是想念的?还是恭敬的?
赵伯告诉他裴澈中了进士的时候,他甚至卑劣的想,一个小倌怎么会考中进士?
若他未中,阿衡是不是就不会多看他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