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并没有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灭亡,天气稍微暖和点儿了以后,便开始疯狂反扑。
当年三月,突厥大部队开始进攻南境,南部十几个城池、村庄,连遭其害。
大将军林峰率十万骠骑军围追堵截了两个月,总算惨胜一回。
拿下了对方一名大将的头颅,同时失去了一名副将,而自己也受了轻伤。
但是突厥并未退兵,只后撤了几十里地,依旧对华夏虎视眈眈。
林峰无奈只能继续向朝廷求助。
兵部尚书陈广谏言,东边战事暂平,可以从镇东军调一部分兵力去相助。
东方唯左思右想觉得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于是调了两万兵马过去,而途中的粮草消耗则又要继续运送。
此时南边的粮仓已经基本见底了,东边的粮仓供应着两境的大军,眼见也撑不了多久。
好在户部这批收上来的粮食数量非常可观,让人看到了些希望。
收完之后赶紧又安排种了下去,照现在的战事情况,说不定今年就靠这些新粮了。
尤其是土豆,亩产最高,成熟时间最短,扣上大棚,除了换地就没敢停过。
朝堂依旧无人敢提镇北军的粮草,最终还是东方唯力排众议,争取了五万石粮食,不日从粮仓送出。
赵王和梁阁老以及各个家里有孩子在镇北军的官员加在一起硬是凑出了一万石粮,由赵王派人押送。
谁也没想到,那个自从册封完以后就不声不响只搞事业的“乐福郡主”竟然也出了一万石粮,
而且不只是送出,她自己也跟着走了!
大臣上报这件事的时候,说的是乐福郡主携带大量粮食私离京城,恐心有异。
东方唯还没开口,那人就被裴澈义正言辞的挡了回去,
“乐福郡主忧虑辖地百姓,带着自己的粮种回属地赈灾,大人也有的说?
北地从冬天干旱至今了!大人真是顾南不顾北,只能看见眼前的南方战事,非得要北地的百姓和镇北军全部死了才高兴!?
您可真是污了头上这顶官帽,往后多想两个月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吧!”
另外那位谏官脸上挂不住,斥责道,
“裴澈!你怎能在大殿上对上司这样说话!?不要以为皇上看重你就可以胡说八道!”
裴澈面色不变,
“孙大人,您与下官同属都察院,可我们不在一个分支,您并不是我的直属上司。
其次,言官言其直,也要言其据,孙大人如此说话,可有证据?”
孙兴茂吞吞吐吐说不出个一二,裴澈嗤笑一声,
“乐福郡主一心为国为民,一年做出的成就,您这一辈子都未曾达到过。
哪怕粮食吃紧,也还是从手里放出了一部分粮种给到百姓,
如今郡主看到了北地百姓的苦衷,孙大人没看到,您就可以这样冤枉郡主吗!?”
东方唯本来气的够呛,准备拿东西砸死下面那个老头,现如今也乐得的用一手撑住了脑袋。
他确实没看错这个裴澈,这人真是适合到都察院去。
心细如发,找到证据连破了几个大案不说,如今上朝了对同院的上级也是这般犀利,该早些升他到五品的,还能替他多骂些人。
等那位孙大人被裴澈气的恨不得翻个白眼晕过去时,东方唯才慢悠悠开口,
“乐福郡主回朔方郡跟朕说过,是朕应允的,还给了她朕的金牌。”
孙大人听完心里一个咯噔,完了!犯了跟高御史一样的错误,
“皇上。。。臣未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