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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没人能跟对所有的波动你笑到最后即可(第1页)

第五章 没人能跟对所有的波动,你笑到最后即可27

一般痴迷行情记录器上的波浪线的人,也就是过去所谓“股呆”,之所以会一败涂地,除了其他原因,主要是关注面太窄。28关注面窄,操作就不够灵活,这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尽管股票的基本法则需要严格遵守,但仅靠数学公式和定律是远远不够的。我也读盘,但绝不只用数学定律。我观察价格行为,先观察股票之前的行为表现,再看它现在的表现,这样我就能判断,它会像以前一样上涨或下跌了。如果一支股票表现不太正常,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行为,那就不要碰它。不知道它怎么不对劲,你就无法预测它到底是涨是跌。诊断不清就无法预测,无法预测就只能瞎蒙,瞎蒙就一定会亏。

研究股票行为,研究它过去的表现,这是一个说烂了的话题了。我初来纽约时,在证券公司碰到过一个法国佬,天天说自己的图表。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公司里一个不伤人畜的蠢蛋,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好脾气。后来我才知道,他能说会道,很能用强有力的逻辑和证据说服别人跟他一起犯蠢。他说唯一不会说谎的就是数字,因为数字不会说谎。根据他画的弧线,他可以预测市场的动向。他还会分析这些弧线并做出判断,比如说,基恩在著名的艾奇逊——托皮卡——圣菲铁路公司案中做多是对的,后来他在南太平洋基金里的操作为什么是错的。很多时候,一两个职业玩家用他那套理论交易后,就该干吗干吗去了,29只能回到他们过去那种不科学的谋生手段那儿去。他们说:赌涨跌,比较不耗脑细胞。我听法国人说,基恩亲口承认图表100%正确,但又说这种方法太慢,不适合在活跃市场里实操。

当时还有家公司,每天都制作当天的股票曲线,一眼就能知道每支股几个月内的波动明细。通过比较个股和大盘的曲线,再遵循一些原则,投机客就能得到一个不太科学的建议,知道某某股极有可能要涨,赶紧买。他们把曲线当内幕用。今天很多证券公司都有交易曲线,由公司的统计专家精心制作,方便取用,不仅有股票的,还有各种期货的。

我要说的是,波浪线能帮助可以读懂它们的人,或者说,能帮助那些能吸收其信息的人。但一般人读波浪线,会痴迷其顶部、底部、大波段和小波段之类的,他们认为那就是股票投机的全部。如果一个人完全靠这些做操作,信心越爆棚,死得就越快。有个著名券商的前合伙人,极其能干,毕业于著名理工学院,是个训练有素的数学家。他根据对价格行为细致入微的研究,设计了很多图表,包括股票、债券、粮食、棉花、货币等多种市场的。他回溯很多年,研究内在联系和季节性变化等一切因素。他根据自己的图表做了很多年,实际上只是在利用某种平均法,这当然相当聪明。据说他一直赚钱,但世界大战把他所有的规则都打成了齑粉。我听说他和他的大批拥趸还没来得及收手,就赔了几百万。但是,熊市就是熊市,牛市就是牛市。如果条件是对的,世界大战也不能改变牛市或熊市的形成。要赚钱,一个人唯一要做的就是评估环境。显然,图表不等于实际环境。

我并非有意跑题,只是回想初到华尔街那几年,就忍不住抒发一下感慨。当初不明白的道理现在都明白了,我还知道当年那些因无知而犯的错,正是普通投机客年复一年不断重复的错误。

第三次到纽约后,我在证券公司积极交易,努力打胜这场游戏。我并不期望能做得像在投机行时那么好,但总认为自己会越做越好,因为随着经验的积累,我必将可以操作更难操作的股票。

但我现在明白,当时自己最大的问题在于,没能领悟赌博和证券投机的根本区别。当然,凭借我七年的读盘经验和天赋,虽然没赚到太高的资本总额,但利润率还算挺高的。像以前一样,我有赚有赔,但账面上总有盈余,而赚得越多,我就花得越多。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吧,会赚钱的人未必如此,但只要不是守财奴就都这样。有些人会赚钱也善守财,比如罗素·塞奇,所以他死的时候都富得让人讨厌,人死了钱没花了。

我只在一个时间段热衷打败游戏,就是每天从10点到3点。过了3点,就是享受生活的时间了。别误会,我不会因为贪图享乐而不务正业。如果我赔钱,只是因为我判断错误,而不是因为我纵欲过度或贪杯宿醉导致四肢乏力或精神萎靡,从而影响我的游戏。我可受不了那些让我感觉会影响身心健康的东西。年轻时我从不晚睡,因为睡眠不足会影响我的操作。我赚得很多,所以我不认为有必要剥夺自己享受生活的权利。股市一直都在,会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看到自己的专业方法能够养活自己,一个人总会有一种淡定的自信,而我正渐渐获得这种态度。

重返纽约后,我做的第一个调整就是游戏的时间和节奏。在投机行,我可以等到股价的确切变化后再出手,切1~2个点。但在富乐囤,如果我想抓住波动就必须提前行动。换句话说,我得研究将会发生什么,我得预测股票的动向。这听起来没什么,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对游戏的态度变了,这个转变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我渐渐明白,赌涨跌和预测涨跌是截然不同的,这也是赌博和投机最本质的区别。

我得至少提前一个小时研究市场,这是我在世界上最大的投机行也学不到的东西。我开始对交易报告,铁路收入报表及财政、商务统计感兴趣。我当然仍然喜欢大笔交易,难怪人家叫我“少年杀手”,但我也喜欢研究走势。凡是有助于我做出明智选择的事情,我都不厌其烦。在解决问题之前,我必须先弄清楚它是什么问题,当我认为找到了解决方法,我就要验证它管用不管用。我只知道一种验证方法,那就是通过赔钱和赚钱。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那时我进步很慢。但考虑到那时我总体是在赚钱的,而赚钱会拖慢投资者进步的速度,所以我觉得当时的速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我赚少赔多,也许就能更加努力地研究,就能快速解决更多的问题了。我不知道“彻底失败”的价值到底多大,因为如果我当时赔死了,也就没有足够的钱来检验我改进的方法了。

研究了我在富乐囤赚钱的交易后,我发现,尽管对市场的分析(也就是我对环境和大势的分析)百分之百准确,我却没有赚到应该赚的那么多。为什么呢?“不完全的胜利”和赔钱一样有很多经验值得总结。

举例来说,牛市刚开始时,我就看多了,为了支持自己的观点我开始买进。不出所料,股价涨了,至此一切顺利。但我接着做了什么呢?我听了老政治家们30的忠告,抑制了年少的冲动,决定要明智一些,谨慎而保守地做。众所周知,这就意味着获利落袋为安,然后静待回档低吸。我就是这么干的,或者我努力这么做。我常平仓套现后等着股价回踩,结果永远都没有等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继续涨了10个点,却只能干坐着,保守的口袋里只有那安全但可怜的4个点的利润。人们常说:获利落袋,必能敛财。不,不是这样的。在牛市里赚4个点就急着套现的人永远发不了财。

本来可以赚2万块,我却只赚了2000块,这就是保守主义带来的结果。我发现自己所赚的和应当赚的非常不成比例,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根据进场时间的长短,傻瓜也分好几种。

新手一无所知,人人都明白,包括他们自己。比他们高一级的,也就是二级傻瓜,自认为懂得不少,还能让别人也这么认为。其实他们只是经验丰富的傻瓜,研究的不是市场本身,而是三级傻瓜的市场理论。二级傻瓜知道如何避免新手会犯的某些错误,不会在那些方面亏钱。券商们正是靠这些“二傻”度日度年的,而不是靠吸新手的钱。胆敢冒犯华尔街的新手通常一次能熬3~30个星期,而二傻们平均可以撑三年半左右。所以很自然,正是这些把交易名言和各种规则挂在嘴边的二傻们,在养活券商。他们把老手们的交易禁忌谨记于心,却忘了最重要的一条:别犯傻!31二傻们自认为长了智齿,很老到,懂得买跌的道理,于是只等股票下跌。看着价格从顶部跌落,他通过跌的点数来计算自己捡到了多大的便宜。在牛市中,大傻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愚蠢,完全不顾规则和先例,抱着盲目的希望一股脑地买进,他们会暂时赚嗨,然后被正常的回档一下钉死。而二傻们则比较谨慎,按照别人的智慧自以为明智地操作,我以前就这样。

我知道应该改进自己在投机行的方法了,而我认为已经在改进方法并解决问题了,其中一个改变,被股客老手们奉为至宝。

大多数投机客都差不多,很少有人敢说没被华尔街吞过钱。富乐囤也有这么一群傻瓜,各个级别的都有!不过,其中有个老头和别人不太一样。首先,他年龄较大;其次,他从不主动给人建议,也从不吹嘘自己的盈利,他擅长倾听。他似乎不太热衷于打探内幕,也从不主动问别人听说或知道些什么。但如果有人告诉他内幕,他会很礼貌地表示感谢。有时后来证明消息确实,他会再次感谢。而如果消息错了,他也从不抱怨,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听了还是根本没当回事。公司里传言说这个老投机客很有钱,手笔很大。但他没在交易佣金上给公司做多大贡献,至少明面上没有。他叫帕特里奇,但人们背后喜欢叫他“火鸡”,因为他胸部很高,几乎贴到下巴,而且他习惯在各个房间里走来走去。

很多顾客喜欢让别人怂恿他们交易,这样就可以把失败的责任转移到别人身上。他们常去找老帕特里奇,说一个内线人士的某个朋友的朋友透出风来,建议他们交易某支股票,但自己还没操作,所以想请帕特里奇指点一下迷津,看这个内幕到底靠谱不靠谱。但无论内幕是要他们买还是卖,老头总是同一个回复。

股友一般会先说完自己的故事和困惑,然后问“您觉得咋样啊?”老“火鸡”总是把头一偏,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仔细端详这个股友,最后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可是牛市啊,你懂的。”

我每次听他说“啊,现在可是牛市啊,你懂的”,都感觉他就像在给你一个护身符,一个用100万的意外保险单包起来的无价护身符。但我当时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天,一个叫埃尔默·哈伍德的人冲进公司,写了一张委托单交给营业员,然后又冲到帕特里奇那里,正赶上帕特里奇在听约翰·范宁讲故事。约翰说他有次无意中听到基恩给他的券商下指令,他也跟着买了100股,但在3个点的利润线就卖出了,结果卖出后的3天内它就暴涨了24个点。这至少是约翰第四次告诉帕特里奇这次悲惨遭遇了,而老火鸡还像是第一次听到一样,满怀同情地微笑着倾听。

埃尔默直接走到帕特里奇面前,没有说对不起就打断了约翰·范宁。他对“火鸡”说:“帕特里奇先生,我刚才卖掉了克莱曼汽车的股份,我的人告诉我股价会回档,到时我就能低吸了。你最好也卖掉。你手上还有吗?”

埃尔默焦急地盯着他,就是他先前提供消息给帕特里奇让他买进的。业余(或免费)提供消息的人,总觉得收到内幕的人必须对他言听计从,即使他自己也不确定消息是真是假。

老火鸡感激地说:“是的,哈伍德先生,我手里还有。当然!”他还说,埃尔默真是个好人,还记得他这个老头。

埃尔默说:“啊,现在可是高抛套现等待低吸的好机会。”他说得就像自己已经为老头填好了卖单一样。可他并没有看到火鸡脸上感激的热情,于是他接着说:“我已卖光了我的!”从他的语气和动作看起来,保守估计他也卖了一万股。但帕特里奇抱歉地摇了摇头,笑着说:“不,不,我不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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