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知道的,矢曼都知道。
我问过矢曼,你怎么能忍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矢曼说:“也许那些传言都是编出来的,也许是茶米掩饰得太好,痕迹消除得太干净,至少茶米没有让我发现蛛丝马迹,这证明茶米是在乎我的,只要他还爱我,还在乎我的感受,野马偶尔脱缰又有何妨?懂得回家就好。”
那一刻,我对矢曼的胸襟佩服不已。
5
2011年的情人节,茶米号称应酬,差不多11点多才到家,当然鲜花玫瑰巧克力一样都没少,茶米三言两语就哄好了矢曼的小情绪。
那晚深夜,有一个醉醺醺的女孩,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茶米家里,女孩看到茶米家里还有一个矢曼,疯了似的打开窗户就要跳楼。矢曼冷漠地看了一眼,竟然淡定地回房睡觉去了。
茶米顾不得解释,救人要紧,转身死死地拉住女孩,撕扯中砸碎了窗户,玻璃屑划伤了女孩也割伤了茶米,鲜血满地,也不知道来自谁的身体。
茶米来不及解释,便迅速把战场从家里转移到了医院,折腾了一整晚,直到天色大亮了,茶米才回到家里。
矢曼开门的时候面无表情:“那女孩严重吗?”
茶米:“缝了针,住了院,不会有太大危险。”
矢曼:“那你伤口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茶米:“没事,就皮外伤,缝了几针,过段时间去拆线就好了。”
矢曼看了医院的病历,检查了医生给的药方,查看完茶米的伤势,才开口问道:“那女孩是谁?”
茶米故作镇定地把路上编好的狗血而拙劣的故事,漏洞百出地跟矢曼说了一遍,叙述的过程中生怕矢曼听出破绽。
矢曼听完了故事,冷冷地回答了一句:“好吧!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别把麻烦带到家里了。”
于是就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茶米见矢曼如此平静,只当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毕竟之前矢曼看见过茶米的暧昧信息也吃过醋,曾经和朋友一起出去,茶米不经意地搭了女性朋友的肩膀,矢曼也发过火。
谁知道茶米犹如等待受刑的犯人一样,忐忑了半天,矢曼却像这件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言谈举止间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这个始料未及的结局,把茶米震慑得不轻,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了解有多少,但是管它呢,没有造成伤痕就好。
6
2011年中,茶米从外地出差回家。
矢曼在帮茶米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他的钱包深处有两张电影票,其中一张电影票的背面分明写满了女孩热恋中的情话,而这些情话所倾诉的对象,正是自己的男友茶米。
茶米毫不知情地从浴室里出来,矢曼帮他吹干了头发,给茶米递过了睡衣,等茶米一切安顿好,躺床上准备睡了,矢曼才拿出写满情话的电影票,若无其事地问:“这是什么?”
茶米脸色一下刷白,脑袋里闪过无数的词语,实在找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沉默了半晌。
矢曼见茶米没有反应,提高了嗓音:“这是什么?”
茶米实在编不出任何谎话了,干脆把心一横:“我不知道。”
一句“我不知道”让矢曼彻底地对茶米失望了,她失望不是因为茶米出轨,她失望是因为茶米不再费尽心思去掩饰,不再小心翼翼地呵护自己的感受。
那夜矢曼砸碎了家里所能看到的一切东西。
这屋子里的每一个摆件都是两人甜蜜的回忆,每一声破碎,都夹杂着几近窒息的不舍。声声透亮痛入骨髓。
茶米哭喊着,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把这些年一起经历的记忆亲手砸得粉碎。
顷刻间,世界里除了眼泪,剩下的只有满地狼藉。
7
他们最终没有舍得放弃彼此,放弃两年多以来悉心筑立的爱情宫殿。
那几天矢曼和茶米住进了酒店,两人都没有勇气面对满地破碎的甜蜜。几天后,茶米拜托朋友去了之前的家里,匆匆地带上两人的证件和必需的行李,赔了房东两万元钱,这事就算了结了。
很快,矢曼和茶米就找了新的房子,一同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