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一连奔了数百公里,又狠心启动了一次七彩丝羽扇的遁术,彻底逃离了那个魔物的神识范围后,才停住脚步,呼哧呼哧连喘了数口气,干呕了几下,方消停下来。
说实在的,比起生吞活人,那个魔物一口一口将麦丘希源吃掉的残酷景象,更加深刻地刺激到了她,当时她只觉头皮发麻,全身僵硬,只能木木地看着那情景无法反应。
她相信那个魔物一定是故意的。
那是比她还要高一个境界的化虚强者啊!就这样被它几口吃掉了。
她拇指抚过掌心的水渍,感受到背心的凉意,听着心脏快要跳出胸口的响声,苦笑不已。
别看她那么镇定,其实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在与那个魔物对话时,她连气都不敢多呼一下,就怕泄了底。
她就是赌那个魔物和麦丘希源会两败俱伤,无论哪一位最后获胜,她都有一拼之力。她赌赢了,那个魔物舍不得破坏防御法阵,因而战斗没有波及到法阵外的她。
幸好是这个魔物赢了,她经过一番冒险,终是拿到了麦丘希源的储物袋。
若是麦丘希源赢了,那么,她还将与那他展开一场生死较量,那才真是九死一生呢!
有这样的决定,并不是因为她偏心那个魔物,而是以她现在的身份,想到麦丘希源看到七彩丝羽扇时火热的眼神,她虽然对仙族也不抱什么希望,可仙族,她是万万不可得罪的。因而麦丘希源的事情若是不彻底解决掉,将留下极大的祸患。
她太清楚了,无论麦丘希源所说的血誓有多大的约束性,她都不会相信。有时候,仅一句简单的话,都可害死无数人的性命,又哪是血誓能约束得了的?
比如,麦丘希源只需向某个实力比她强的人或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透露一下七彩丝羽扇的威力,这不违血誓吧?可却能给她引来无数强大的敌人,说是灭顶之灾也不为过,她怎能冒这个险!
再说那个魔物,受了重伤都能如此强大,更何况是没受伤前。也不知是吞噬掉了多少修士,才筑就了这样高的修为。
赤水并非不想除掉它,她甚至期望过它与麦丘希源能同归于尽,可惜它最终赢了麦丘希源。
须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麦丘希源,那个魔物让她更有危机感,在明知道她在阵外的情况下,那魔物必定早已想好了应对之法。
她虽然有引魂笛护身,可是,那只是一件飞行法器,能吸食的魔气有限,还记得苍洲大陆那次驱魔大战,她的引魂笛在整个战役中并未启到多大的作用。
之前那个魔物驱出魔气对付麦丘希源时,赤水就特意观察了那些魔气,比起苍洲那个魔物,这个显然更加强大,其魔气也更加浓郁灵活,她几乎一眼就肯定她仅凭引魂笛无法与对方抗衡。
至少现在的引魂笛不能。
赤水也不知,引魂笛是否会一直成长下去,反正笛上的黄斑已是极少了,待得黄斑完全消失,将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继续成长,另一种也是赤水最不愿意见到的一种,就是它已经饱和,再也不吸魔气了。
虽然她仍是凭此给自己向那个魔物索要储物袋增加了一个重要的法码,毕竟心虚,在那个魔物要求一观时,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好似一张口就会蹦出来,幸好那个魔物及时阻止,才未真的露馅。
好在,冒了如此大的风险,收益也不错。
赤水抛了抛手中的储物袋,有点遗憾,未能得到那个老者的储物袋。
那个老者在此界可是活得比她还久,肯定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可惜都随那老者一起葬身魔物口中,真是暴殄天物啊!
幸好她还是拿到了麦丘希源的储物袋,赤水两眼发光,化虚强者的储物袋啊!
她兴奋得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往听凤岭疾驰而去。
这附近的城池,赤水暂时是不敢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强者的下落,她揣度了一番,觉得那些强者应该没那么容易陨落,有可能只是被困住了。
赤水放弃了再想,就算知道了他们的下落,她也有心无力啊,为了那么一点点未知的功劳而冒那么大的风险,太不值得了,她连考都没有考虑,就将之抛在了脑后。
她一回到观凤岭的洞府,第一件事,就是往储物袋里探去。
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个弱水镜法宝,因为之前这弱水镜与魔对战中受创甚重,被麦丘希源收了起来。
赤水随意看了一下就将之放在一旁,这法宝,对于她来说,是个鸡肋。以她的炼器技术,无法让它恢复原样,可拿出去,必会引来寻找麦丘希源的修士,那可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家族啊,她要疯了才会去找死。
因此,这弱水镜只有一种待遇,就是占着她指环的某个角落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