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至北却横出一只手将他的手挡住。他垂目,高高在上俯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何少爷,别乱碰!”
“你现在牵着的这女人是我妻子!”何浩昊低吼。
“可惜,你意识得太晚。”慕至北挑唇,完全胜利者的姿态。
初夏靠在他胸前,走出一步,又折回头来,冷漠的看了何浩昊一眼,“何少爷,请你赶紧在协议书上签字,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缠。”
看着那张冷漠,甚至带着厌恶的小脸,何浩昊有片刻的怔愣。手搁在轮椅上,曲了曲指,关节有些发白。
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个女人是自己的!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这样决绝的要求离自己而去。
“浩昊,我们的孩子没了……”见到心爱的男人来看自己,吕诗语哭得肝肠寸断。
何浩昊忍住胸头的剧痛,将吕诗语抱得紧紧的,“你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苏初夏指使她朋友扇我,推我。我很想护着孩子,可是……我一个人根本拗不过她们两个……”她断断续续的将故事重新‘编排’了一遍。
何浩昊眼底的冰凌更甚。
苏初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恶毒,还是善良?
为什么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时间这样过着。
吕诗语躺在医院里修养。
这几天,无论她怎么发疯,无论怎么折腾,初夏和微安都会准时来她的病房。
鲜花、水果、鸡汤……
她踩碎、扔掉、倒掉,就是不接受她们的好意。
她们两个做这些事,不过只是为了心里安心罢了!又有谁是真心关心她?
连何浩昊都来得少之又少!
想到这些,吕诗语不由得默默落泪,望着这空荡荡的病房和窗外被笼罩的夜幕,只觉得心生寒凉。
吕诗语的母亲连韶知晓女儿流产的事后,也顾不得其他,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
独自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吕诗语,一见到母亲,不由得惊讶起身,胡乱的抹掉眼泪,“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在瑞典吗?”
“我要不回来,放任你一个人在这儿住院啊?”连韶在床沿坐下。已经将近五十的她,到如今仍旧风韵犹存,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华。
有些凉意的夜晚,病房里空无一人,看起来心酸极了。
“你这些花,水果的,都是那孩子的爸送来的?”连韶比了比床头摆满的东西。
“不是……”吕诗语苦涩的摇头。
“他父母?”
“也不是。”他父母?何志安从来就不曾出现过。至于舒宁婉……就她醒来的时候,见过她。而后,便再也没有了踪影。
没了孩子,在何家人眼里,她吕诗语什么都不是……
心头,不免腾起一丝怨恨。如果不是苏初夏和微安,现在她又怎么会落得这个凄凉的结局?
“妈,您怎么跑回来了?爸不是说,让您避一避,不要出现在国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