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月想通,纪见星为什么会穿着做工粗劣的白裙?纪家应该至于拮据到这个程度吧?宋晚月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哪怕纪见星一身明显廉价地摊货的裙,依然掩住她的清丽灵动,曲线曼妙,该鼓的鼓,该翘的翘,尤其截细腰,盈盈足一握。
见小姐妹团咬耳朵嘀嘀咕咕,崔娇娇似有偃旗息鼓的迹象,纪见星适时地起身,理了理裙摆,藏好上面露出来的线头:“哎呀,女还得漂亮包包锦上添花,我得好好挑挑,该带哪个回家呢?”
“眼花缭乱的,好难选哦。”她为难地叹气,伸手指了指,“这个,还有个……”
桐城名媛中,论花钱买奢侈品,崔娇娇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正愁火气没处发泄呢,结纪见星亲自主场送到她跟前,怎么可放过?!她拿出无上限黑卡,财大气粗地说:“除了她要的两个,其他全给我包起来!”
导购眉开眼地接过烫金黑卡,语气压抑住地狂喜:“好的好的,崔小姐!”
姐妹团其他成员约而同以得意洋洋的声为崔娇娇助威,等着看纪见星的话,唯有宋晚月一脸生无可恋,简单的激法就让崔大小姐一脚踏进深坑,自以为折了纪见星颜面,实际大把钞票间接往她口袋送。
纪家的店铺,卖出去的每个包包,她都拿到分成的。
然,纪见星接着往下说:“这两个符合我的审,我看中的已崔大小姐买走了。”她摇摇头,“可惜可惜,晚了一步。女夺人所好,看来我只忍痛割爱了。”
崔娇娇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中了她的圈套,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回来了,当即脸色发青。导购生怕她反悔,十指噼里啪啦地飞快打单,并一心二用地朝纪见星飞去激的眼神。
纪见星遥遥举起纸杯,弯唇一,必客气,杯水之恩,涌泉相报。
顺便,谢崔大小姐为挽救星曜百货贡献出的绵薄之力。
纪见星确认崔娇娇刷卡买了单,步态轻盈地走出包包店,崔娇娇撑场成反坑,两眼冒火地烧着她走远的纤细背影,愤愤平地跺了几下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宋晚月心情跌落谷底,强颜欢地安慰起她来。
生理期至,纪见星到女性用品区挑了两包常用牌的卫生棉,结账时,收银员抱歉地让她稍等,这边柜台的黑色塑料袋用完了,得去隔壁找同事拿。
为什么卫生棉一定要用黑色袋装?又见得光的东西。
纪见星无所谓:“没事,用透明塑料袋也行。”
“可……”收银员欲言又止,看纪见星一副满在意的样,她只好用透明塑料袋装了卫生棉,“欢迎下次光临。”
出所料,纪见星收到无数异样的注视,男女少都有,男人紧盯着她手里提的透明塑料袋,表情玩味,透着一丝猥琐,中年大妈目瞪口呆,恨得当场替她扯块遮羞布,妇人则连忙捂住了孙的眼,活似纪见星拿的什么伤风败俗、脏人眼球之物。
纪见星坦然地穿过约定俗成、根深蒂固的重重偏见,来到地下停车场,刚启动polo,手机收入来自谈总的消息。
T:“我在星曜百货附近,顺路过来接?”
国家一级保护废物:“愿为谈总效犬马之劳。”
某人明显有预谋,算准了的,她躲掉。
纪见星按照他发来的定位,导航去了一家私人会所,顺利接到人,难得晚高峰没堵车,畅通地回到蒹葭巷。
停好车后,纪见星问出心底的困惑:“谈先生,你会觉得卫生棉见得人吗?”
谈行彧解开安全带,摇头:“会。”
纪见星又问:“,站在男性的角度,你会介意帮女朋友买卫生棉,或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帮她提透明塑料袋装的卫生棉吗?”
“介意。”谈行彧泰然自若,长手一伸,她放在后座的卫生棉拿起来,推开车门下去,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态度。
纪见星意识到什么,涨红了脸:“喂——!”
谁要他帮忙提卫生棉了?!她同意了吗?!!!纪见星以迅雷及掩耳之势跳下车,小跑着追上他:“快还我!”
暮色仅薄薄一层,落日熔金,晚霞晾晒在天边,金灿灿的光泼洒在小巷里,亮得人睁开眼,高大清俊的男人闲庭信步走在前边,女孩微红着脸羞恼地在后面追,裙摆鼓风而起,绽放如花。
交叠的脚步声中,脱颖而出刺耳的“刺啦”声,白裙并绵密的针脚,露出破绽,墙上埋伏已久的铁线勾住,随着纪见星前跑的动作,受住巨大的拉力,先从勾住处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纤细的腿无所遁形,接着,收腰部分惨遭池鱼之殃,针线崩塌,松垮着,露出了三分之一的腰身。
绣着粗糙粉色雏菊的清纯小白裙,硬生生变成风情万种的露腰、露腿性裙。
还挺凉快的。
纪见星这么想着,忽然察觉一道灼灼视线,正偏倚地落在她身上。
糟糕,忘记前方有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