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认识纪见星以来,她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哪怕家世背景比不上周围的人,可她似乎从没觉得自低人一等,从未自卑过,她父母对她没有太高要求,非但不必学习琴棋书画等才艺,读书绩吊车尾也没关系,她一直过着无忧无虑,潇洒快意的生活。
曾经宋晚月偷偷羡慕过她,母亲对此嗤之以鼻,说纪家夫妇把女儿养废,将来有的是他们哭的时候。
可惜的是,母亲对纪家的预言没有一个真,纪父纪母婚姻和美,恩恩爱爱,尤其是纪母从内到外容光焕,隐隐有逆生的趋势,精状态是骗不人的,就像母亲眼角的皱纹,头上的白,再多脂粉和染剂也无法掩饰。
她把纪见星的外表、举止态和喜好模仿得淋漓尽致,却学不来她甜美的笑颜,以及自内心的快乐。
在蒋奉贤跟女朋友打听纪见星时,纪见星也在和谈行彧讨论他:“谈总,依你看,蒋副总的下一步动向是么?”
谈行彧端着咖啡,闲散地靠在办公桌边,侧脸浸在从落地窗透入的阳光中,轮廓有些模糊,像春末晴朗夜晚的毛边月,他啜口咖啡:“找外援,罢总裁。”
蒋副总这么执着啊?纪见星咋舌,又问:“他连你的面都不看?”
她终究太天真,以为谈总暗地里斡旋,明面为她撑腰后,嘉汽的总裁之位算是坐稳。
谈行彧半坐上桌,精瘦腰间的衬衫起褶子,倒是腰后的肌理绷直,线条收得利落漂亮,他抚着杯沿,轻描淡写道:“蒋奉贤也有靠山。”
因为她一声“老公”,推快计划进程,或许,他得找个合适的时机,登门拜访蒋老爷子。
“你说的是他爷爷?”
纪见星听林紫科普过,蒋老爷子不仅是当初打下嘉汽江山的老功臣,还是持第二多股份的股东兼董事,虽然他因身体状况不佳,从去年始已是隐退状态,但人不在江湖,江湖仍有他的传说。
潜谋无形之中。
如没有蒋老爷子的指点、铺路,蒋奉贤不一定能顺利走到今天。
纪见星做个假设:“一旦蒋老爷子出山,谈总,你还能保得住吗?”
男人居高临下看她,向来藏山藏水的他,眉宇间罕见地染上倨傲之色,语气却无起伏:“能保你一次,就能保第二次。”
纪见星拍手鼓掌:“对谈总,你昨晚说给们一个交待,你打算怎么治他啊?”
谈行彧抿得平直的唇线一松,调侃道:“肯定不是跟纪小姐那样以暴制暴。”
纪见星微窘地摸摸鼻尖:“你知道啊?”亏她还洋洋得意,自以为在他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他面上似笑非笑:“你都把人打得站不起来,要反射弧多才现不?”
她着急翻篇,用一根钢笔威胁他:“快说你的计划!”
谈行彧微挑起眉峰:“蒋奉贤越在乎么,就毁掉么。”
然最狠男人心啊,相比身体的疼痛,精上的打击,巨的心理落差,才是最痛苦难熬的。
“蒋奉贤最在乎的是手中紧握的嘉汽实权,”纪见星按照他的思路推算下去,想到某个可能性,她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你是要反手废掉他的副总裁之位?”
谈行彧的眼给她肯定答复。
你这个男人太可怕呀。
不过,她好喜欢怎么办?!
现代人的心理太脆弱,动不动就出毛病,“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管用,谁爱忍就忍,爱退就退,反正她忍不,更退不,去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该上午挥出去的拳头,绝不留到下午!
蒋奉贤这边是有着落,可那位色胆包天,叽叽短小还包皮的王总仍跟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呢,纪见星昨夜打听到他是嘉汽车身喷漆材料的供应商,王氏企业的老总,她望向落地窗外,眸底映着明晃晃的日光,微眯起眼,以冷酷无情的霸道总裁语气说:“天凉,让王氏破产吧。”
谈行彧朝她举一下杯子,唇角略弯,勾着几分邪佞:“遵命,纪总。”
他在纪见星心目中的毫无底线纵容美人祸国祸城的昏君形象再次鲜活起来。
敲门声响起,纪见星喊请进,走入的是原应该在她家休息的金萤:“金秘书,你怎么来?”
金萤根据她留下的字条,吃早餐,跟约好的心理医生见面聊完天后,还是觉得不安,生怕给她惹么麻烦,便想着过来公司看看么情况:“纪总,已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