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到县城了,你就知道了。”我师父很神秘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在那老头上车之后,那司机拿了个扳手,打开车的引擎盖,假装折腾了一阵。然后,刚才那“坏”了的车,居然神奇地被修好了。
“两扳手就整好了,你真厉害!”有个乘客揶揄了那司机一句。
对于那乘客的揶揄,司机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扭动了钥匙,发动了车。毕竟,司机已经把乘客们的便宜给占尽了,嘴上稍微吃点儿亏,他也是愿意的。
也不知道是我师父之前忽悠了我,还是那司机故意把车开得很慢。总之,真是到了下午五点钟,车才开到了县城里。
通过车窗往外看,这县城就是县城,比镇子确实要气派得多。在县城里,房子全都是砖房,有些房子的外墙上,还贴着马赛克和瓷砖。
当然,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刚从大山里出来的小屁孩是不认识马赛克和瓷砖的,我就觉得那墙壁好看,是师父告诉我那是马赛克和瓷砖的。
就在我欣赏县城的气派的时候,中巴车已经缓缓地开进中心汽车站了。很快,车停了,到站了,乘客们纷纷下了车。
我注意到,那老头在下车的时候,很诡异地看了那司机一眼。那眼神,透着一些愤怒,还透着一些阴险。
当然,那司机没有注意到老头的眼神,他正在跟售票员说笑呢!从那司机满面春风的脸上,不难看出他这一趟,是搞了不少油水的。
见车里的人差不多要下完了,坐在最后一排的我和师父才站了起来,向着车门走去了。
“哇!”
我和师父刚走到车门那里,那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便“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我师父看了那司机一眼,然后叹了口气,便带着我下车了。一下车,我便发现刚才那老头早已不见了踪影。
综合之前的信息,我始终觉得,那司机吐的那一口黑血,和刚才那老头有关。当然,从我师父的反应来看,这事儿他肯定很清楚。
“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那司机怎么无缘无故就吐血了呢?还是黑血。”我这好奇心一起来,就会刨根问到底。
“那司机作恶太甚,活该!”我师父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告诉我:“刚才那老头是苗族人,会下蛊,那司机吐黑血,就是被他下了蛊。而且,估计那饭店老板,也是被他下了蛊的。”
我师父告诉我说,所谓蛊,就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蜘蛛、蜈蚣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了。
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蛊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极为神秘。不过,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
我师父把苗蛊的大致情况给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告诉我说,刚才那司机和那小饭店的老板欺人太甚,那老头儿是对他下了狠手的,不出意外,他们两人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难道去医院也治不好吗?”我有些奇怪的问。据我师父所说,这下蛊有些像下毒,这中了毒,医院应该是能救的。被毒蛇咬了,去医院不也能救吗?
“一般情况下,人中了蛊,只有下蛊者才能解,外人除非道行极高,至少得比那下蛊者高,否则是解不了蛊的。就算送去了医院,在还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中蛊者多半就没气了。”师父说。
“要是那司机和小饭馆的老板死了,那老头不就是故意杀人了吗?”对于这个问题,我很疑惑,也很害怕。要是每一个会下蛊的人,都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把人给毒杀了,那这个世界可就太恐怖了。
“养蛊的人,大多都是穷人。刚才那老头的样子你也看了,他那一堆毛票,都不知是攒了好久的了。这司机和小饭馆的老板就这么把人家的钱给坑了,那老头能不恨他们吗?这司机和那小饭馆的老板作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天命如此,谁也管不着。至于你说那老头故意杀人,没凭没据的,谁有能证明?”我师父说。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师父又补充了一句。“那老头不是坏人,要说刚才在车上,乘客们非但没有帮他,还说了些闲言碎语。可是,他却没有对乘客们下手,哪怕只是稍微让乘客们吃点儿苦头,拉拉肚子都没有。可见,他也不是一个乱用蛊的人。否则,你师父我是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地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