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暗下来,枫叶城的人们早已入睡,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从万里之外的天空投进赵王府赵义的房间,瞬间一部分落到他的身上,一部分落到符机上。这一夜不少人做了相同的梦,他们发现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可以在上面读书写字,可以在上面聊天通话,还可以在上面买东西……
叮的一声,符脑居然自发启动,赵义被惊醒过来,他连忙强行停止了修为的运转,才发现自己无数的经脉被挤压破裂,全身上下已是鲜血淋漓。神识消耗停了下来,却也所剩无几。刚刚突破的修为也有逸散的征兆。
赵义想不通为什么炼制一个符脑会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此时符脑里面的程序却在自发的运行,屏幕之上几次要凝聚而成的人形都没有成功,只得一遍遍重启再次运行。赵义这时却没有心思去管旁边的符脑,他正担心自己的身体呢。
拍了一张治愈符在身上,先把经脉修补一下,只是有些隐秘处破损的细微经脉恐怕得等以后寻找一些天材地宝,看能不能修补。他正想到这里,忽然一拍额头,又想起自己已经突破到练气四层了,可以制作中阶的治愈符了。
正在为难中阶符箓的材料,他好像感觉到什么,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发生某些变化,经脉还在愈合,不过绝对不只是治愈符的功效,自身灵气好像又精炼了几分,还在缓慢的增长,神识小山也处于恢复之中,星焰居然指挥不动了,静静的呆在神识的旁边,仿佛陷入了沉睡,在神识小山的另一边居然出现了一个小水洼,神识化河?在神识小山远处的一块区域,一团迷蒙的白光正在闪烁,赵义分出一缕神识,却是触摸不到,仿佛设了某种封印。
赵义此时无数的疑惑,这特喵的是怎么了,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暗自苦恼,可是祸不单行,他还没缓过神来,仅剩不多的神识居然又被分离出一小半,连带自身的一缕精血一起飘向了符脑。
赵义差点喷出一口鲜血:“这是我的血,我的神识,怎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搞走了,强盗啊!自己到底造出来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电脑嘛,呃,在这里叫符脑,一样工具居然还会吸人鲜血?”
自然没有人来回答他的问题,符脑在将赵义的鲜血与神识融入进去后,又自发的重启,运行起来,这下倒是快了许多,稳定了许多……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无论大陆还是海外,许多修行之人的心神被牵引,许多人停下了忙碌的事情,许多人停止了打斗……有些人疑惑不已,有些人掐指一算,有了猜测,有些人目露神往,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赵国的方向。
海外,问道岛,一处平常的茅屋内,一个青年儒生,一个中年道士,一个老年和尚,他们正聚在一起。中年道士最后赶来,一脸激动的对两人道:“你们感觉到了吗?”老年和尚与青年儒生对视一眼:“天道恩赐。”
这三位正是海外儒道佛三家当今的领袖。中年道士是道家的紫宸真人,和尚是佛家的幻空大师,青年儒生别看他年轻,年龄却是三人中最长的,名为孟可真。
紫宸真人见另外两人久久不语言,便继续道:“天道恩赐即现,必然有改变家乡格局的人或物出现,我等的机缘或许亦在此啊!”幻空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赵国所在的方向,青年儒生闭目未言,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海外一处常年被云雾缭绕的禁地,一条青莽在丛林中穿梭,身上已经长出鳞片,头上鼓起的两个大包,已初具角的模样,这条青莽修炼了接近五千年,显然就要化龙。忽然巨蟒停了下来,变换成一个青年大汉,有些咬牙切齿的对着天空大吼:“为什么都是你的子民,你为何要如此偏心,总是厚待人类?对我妖族如此不公?”一时间在它的周围居然起了黑色的狂风。
海外,千符宗,清源真人正在一块青石上神游天外,忽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时间目露精光,取出一张符箓,对着纸符就是一口鲜血喷出,继而将符箓贴在胸口,他才掐指一算,事毕连道三个好字。施施然向宗门的密室走去。密室外守门的弟子恭敬的称呼了一声:“太上长老!”就将清源真人让了进去。
蜀国青云观的观主,青岚书院的院长,燕国某个神秘部落的大巫俱是有了感应。于是该卜算的卜算,该派人查探的派人查探,不过他们感应的都是改变自己的机缘将要来临,而且是好的,不由得均是期待起来。
还有许多地方的修行之人也得到了感应,反应不一……
在海外北方的某个小岛,一个宗门聚居于此。这是万魔宗,这万魔宗并非妖魔之魔,而是修习了魔族功法的人类组建的宗门,却是被人类、妖魔双双排挤,躲在了这个偏僻的角落。就算出现在世人眼中也是改头换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萧雪晴是万魔宗宗主唯一的女儿,是大家心目中的公主,她乐于助人,单纯善良,深得大家喜爱。这一天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的过程模糊不清,她只记得那是很久之后的自己,她身受重伤,趟在一个英俊的男人怀里,面对无数的敌人,那个男人怡然不惧。他的脑海中清晰的烙印着梦境中那个男人的话:“一人伤她,我杀一人。千万人伤她,我杀千万人。”当她醒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水,出神的望着窗外。
……
外面的情况,赵义毫然不知,此时他正一脸震惊的望着符脑,符脑上面凝聚出一个孩子的模样。他再也顾不得自身的伤势,脑海中涌出数个念头:“这算是进化成智能生命了?还是算器灵?”
赵义觉得这上面的孩子好生熟悉,晕,这不就是自己的模样么?一阵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发现这符脑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不由得说出口:“这算什么,怎么称呼啊?能说说这都是什么情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