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亨特毫不犹豫地抓起弩弓“你们不是来吃老子的吗来啊”
他咬紧牙关,瞄准那些攻击白狼的狼。
夜色越来越重。积雪被热腾腾的血融化,周围变得一片泥泞。
亨特的胳膊被撕掉了几块肉,白狼同样遍身伤口。折损七八只狼后,狼群终于退去。
白狼安静地走到老猎人身边,示意对方扶住自己。有了借力点,亨特终于拔出了脚。他跪在混满鲜血的泥污上,紧紧抱住白狼血迹斑斑的大脑袋。白狼扭过脸,舔去他脸上的血和泪水。
“朋友。”亨特哑着嗓子说,“我的朋友。”
“在那之后,我们一直彼此照顾。”亨特说,白狼静静地趴在他身边,“今年我都七十了,它也老得不像话,我还以为我们不会遇见玩家了。”
考虑到白狼和夫妻俩没法进入猎人小屋,几人索性在雪屋中聊了起来,不大的雪屋显得拥挤不堪。
亨特看向忒斯特的目光依旧警惕,但他眼下别无选择,只能将过去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诺尔陷入沉思。
在塔赫的
设计里,这种封闭副本都是单独的地图。可巫妖的副本被安置在了地下,“狩猎之夜”副本干脆变成了异空间。听猎人的描述,它近乎一颗袖珍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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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里并不存在那封信。当时他们都觉得“猎人独自一人居住”看起来有些寂寞,所以在场景里加了猎人和亲朋好友的往来书信。那些信封摞在一起,他们并没有做具体内容。
反正这里只是个游戏场景,他们不需要考虑“信怎么送进来”之类的问题。
现在那些空白的信都消失了,只剩这么一封神神叨叨强调“命运”的信。已知这是个封闭副本,野兽、怪物和普通原住民都没法进入小屋,那封信又是怎么进来的
诺尔怀疑这和游戏现实化的幕后黑手有关。
“你还留着那封信吗”诺尔问。
老猎人苦笑“当然,这里能读的东西就那么多。我知道你想找什么,那封信的署名只是你的朋友。纸张和信封都没什么特别。”
说罢,他恍惚了下“不,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只见过这么一封信。”
诺尔点点头“劳烦您把它找出来,我们回去后,还请您给我看一眼。”
“你们回去后我们不一起回去不是说好守到最后吗”老亨特警惕发问,“现在我不在意你们一直待在屋子里,我说真的。”
诺尔笑了“没那么简单。我们也有朋友要保护,还有入侵者要处理。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带着白狼回去。”
“我们会全力协助他们的,您尽管放心。”罗森对老亨特说,他的警察气息又露出了一点儿。
安抚完老猎人,罗森又转向诺尔,语气轻松得很,“一想到还有一周多就能出去,你不知道我多高兴。这地方天天阴着,看得人心里闷,我俩可想死蓝天了。”
诺尔猜罗森想要活跃气氛,力图让自己别有“拖累同胞”的可能负罪感。可惜的是,刚活跃起来的气氛被老亨特一句话打碎
“什么是蓝天”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小心发问。
雪屋内刹那间落针可闻。
“您先回去吧。”诺尔努力维持微笑,麻木地重复。
老猎人瞧了他好一会儿。他揉揉白狼的脑袋,一人一狼离开雪屋。随着老猎人身影消失,诺尔的微笑也沉寂下去。
他直接打开挎包、掏出羊皮纸,就地演算起来。忒斯特靠着雪屋墙壁,毫不避讳地偷看。
罗森也看了几眼,那些字符有点像编程语句。鉴于他没当过程序员,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在干什么”他好奇地问。
“我的同伴在研究魔法。”忒斯特歪过头,“嗯,看来这不是异界人通用的研究方式。”
罗森咬咬牙这小子过于敏锐了,尽管老乡近在眼前,他们还是得绷着根弦。于是罗警官没再问,他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似乎想要找手机。
“你干嘛呢”
朱利按按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