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榆肃着脸,坐下,支退所里的人。
“爸让你来救我了?”他一口浓浓的北京腔。
林东榆递给他一个信封,用既不标准的汉语说:“哥,我会想办法。”
“但是这是爸的意思。”
林逸川恢复了坐姿,脑门上开始颗颗滚落豆大的汗珠。他打开那个信封,信封里,是一把槍。
*
余桑一直在看着六组组长交给自己那份文件。文件里,是余桑一直想调查的关于徐正的资料。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那叠不算厚的资料。徐正一年前调到江里警局,时间点恰好是其父亲死亡的时间。
他父亲是自杀,原因,欠下巨额的高利贷。
余桑翻到这页,资料就结束了。她按了按太阳穴,抬眼,见壁炉便的二毛冲自己摇着尾巴。
景安坐在壁炉边上的躺椅上翻着书,和二毛呆在一起。他穿着薄毛衣,半身被光笼罩,看起来温暖极了。
余桑将资料整理好,趿拉着拖鞋绕到椅后,勾着景安的脖子。踮脚,去看景安书上的内容。
景安看的是英文原著,密密麻麻的英文符号爬满了书页。余桑在身后磕磕巴巴地念,“Since1990,the”
她家小景终于没忍住,手指卡在这一页。扬手,将背后勾着自己的某人拖到了面前。
“余警官,你大学英语四级过了么?”
余桑双手环臂放在膝盖,扬着笑。“我考了425,擦线。也算是不枉我努力考了四次。”
景安未忍住,轻笑了一声。他瞥见余桑肩上的创可贴泛了红,她忙了一天,连胳膊上伤口裂开都没在意。
他撕开余桑的创可贴,余桑“嘶”了一声,吐了吐舌。
景安拽着她的胳膊走到浴室,那凉水冲了冲,“你这样不注意,是会留疤的。”
“留就留呗。”余桑坐在洗手池边沿,眉眼弯弯对着景安,“反正也嫁出去了。”
二毛还绕着景安的腿转了一圈,停在余桑的脚下。两人一起对景安傻笑。景安心里恍惚间有一种,误入歧途的错觉。
他将红花油抹在余桑红肿的胳膊上,他的指肉很凉,和红花油一起,在余桑的皮肤上打着转。一丝淡淡的凉意,透过她的皮肤,沁进她的血液。
景安替余桑贴好创可贴,再抬头,发现余桑在垂眸看着自己。只对视了几秒,他便未忍住,吻了上去。
他双手撑在余桑身体的两侧,低着头,指腹摩挲着她被水溅湿的侧脸。
余桑嘴角荡开一丝笑,跳下水池,仰着头加深了这个吻。
“余桑。”他迷离着眼,声音带着一点颤意。
她睁开眼,和他的脸不过咫尺的距离。“余桑。”他又唤了一声名字,小啄在余桑的唇间。
“好了,”余桑捂着他的唇,“景先生。”
他揽着余桑的腰,眼里全是笑意。
末了,他又轻啄了一下,“嗯,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