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面前走来走去,却连大气都不敢喘,掀锅开碗架的声音不觉于耳,素儿趴在那一方小小的黑暗中,心脏似是被谁捏住一般,倒腾了半晌这帮人又进了主屋,素儿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又在主屋翻箱倒柜了半晌,还是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我明明见那小妮子进了这里的……哎~这回去可怎么交差。’
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的,出来屋子,本就郁闷无处发泄的那个领头许是见到那男孩站了起来,气不打一处来,有将他一脚踹翻在地,男孩倒地,发出凄厉的嘶嚎,那群人却置若罔闻,其中一个人有踹了一脚他的腿。
‘嚎什么嚎?刚刚打的那么狠都没吭一声,此刻踹一脚就受不了了?小鬼你给我听好了,这个给你,若是告到官府,那你就等着瞧!’一个粗声粗气恐吓着。
‘知道了。’那男孩虚弱的说着,听到这话那群人离开了。
素儿听到了那声凄厉的喊叫,想到那男孩定是伤的很重,想要出去查看,但又想到男孩刚刚说的话,还有若是出去那群人还没有走的后果,还是没有爬出那个狭小却可以避身的空间。
若那群人还没走,倒霉的不只是素儿,还有保护素儿的那个男孩。
在胆战心惊的天人交战中过了许久,就在素儿以为那个男孩已经死了的时候素儿听到了声音。
‘没事了,出来吧。’那声音说不出的虚弱。
素儿急忙爬出了那个黑黝黝的炕灶,只见男孩一手支着框,另外一只手正费力的去够那扇敞开的门,身后院落的大门此刻紧闭,男孩浑身是血。
素儿当时虽然知道他挨了打,但并未想到会伤的这么重。
左手向地下滴着血,血迹竟零零散散的布满了整个院落。
‘快进来,我帮你包扎。’我当时特别慌乱,连忙扶着那男孩进了里屋。
男孩的左肩处一根树枝嵌在里面,虽算不上深,但也露骨,白花花的骨头暴露在外,叫人难受的紧。
素儿将那根树枝拿出,用手去挑拣肉里面的沙粒,还有沾染在边缘处的树叶。
师兄你知道习武之人受些伤是在所难免的,素儿身上也一直有药,那时幸好手里有药,而身上,还有一块干净的帕子。
那男孩始终一声未吭,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彰显着他并不好过。
‘我叫程素,你叫什么名字?’
素儿给他处理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同他说着话打算转移他的注意力,那男孩咬紧着牙忍着疼痛,开口必然会嚎叫出来,也不知他在撑着什么,同他说话也不应。
‘喊出来吧,我师父说过喊出来就不疼了。没事,我不会笑话你的。’素儿对他说,不知是处理伤口的手一不小心用力了,还是他放下了内心的防线,终归是涕泪横流,未受伤的右手用力的捶打着炕沿。
素儿见他不再憋着了,心里倒是轻松了很多,刚刚那男孩那般隐忍的姿态叫素儿说不出的心疼和难受。
终于将伤口处理干净了,素儿平日在山门里没少为师兄弟包扎,此刻也没有犹豫,还从裙衫上撕下了一大块布料,来将那块帕子固定住,要不然里面的药粉会洒出来。
‘我叫程素,叫我素儿便好,你叫什么名字?’待那男孩缓过神来,趴在炕上喘着粗气,素儿又对他说了一遍。
‘秦晋。’他的声音闷闷的,整个后背溢满了汗。
是的,这个人便是秦晋。这是素儿最初与他相识时的事情,时间过去了三年,但一切都历历在目。”
门外华光照在门内,羽墨已经转过身子看向那高挂的月亮,眸子同琉璃般通透,流光溢彩。
话语里面的疼痛夏文泽听得清清楚楚,他体会不了也无需体会,他现在,只需要静静的听着师妹的叙述便是对她来说最好的,有些东西藏在心里太久,想起的时候会愈发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许是师门药内的止痛散起了作用,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秦晋就不会疼的再哼哼了,趴在炕上的他却似从水里捞出来般,满身的湿汗,黏腻的很。
‘这般下去必定染上风寒,素儿帮我将衣衫搭上。’
‘好。’
他不说我都忘了,处理伤口的时候嫌衣物碍事,便褪到腰部,此刻有些手忙脚乱的将他扶了起来,把衣服给他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