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陶织沫叫了起来,又连忙捂住嘴巴,悄悄对莫永南道,“阿辞被人下降头了!”
莫忘南额上出现黑线,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迈开长腿便往外走。
“不是,我说真的啦!”陶织沫连忙双手抓在领口处,免得勒到脖子,直到出了知县府,莫忘南才将她放了下来。
“长得高就了不起,就可以欺负人了?”陶织沫不服气,她踮起脚尖来,可是也只刚到莫忘南肩膀处。好像……她都可以叫他爹了吧?
“那你就再长高点吧。”莫忘南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往巷口走了。
“哼!”陶织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正想离开,院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人急急追了出来,“六妹!”
陶织沫一回首,是陶凌风。
“大哥!”陶织沫欣喜,刚刚走得匆忙,也没与他说上几句话。
二人出来,找了一处茶馆坐下。
“这些年你去哪了?”陶凌风忍不住问。
“我,”陶织沫挠挠头,“就如你所见,我女扮男装,在徐州隐姓埋名。”
“你当年又为何要离开?”
陶织沫摇头,不愿多谈,“此事说来话长。”
见她不愿说,陶凌风也不好多问,又道:“既然找到你了,那你就随我回去吧,你是我们陶家人,怎可流落在外。你放心,大哥会帮你的。我有不少兄弟,都是徐州的,到时我会帮你……”
“大哥,我不想回去。”陶织沫低声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不回!你一个女孩子……”
“对了,四哥怎样了?”陶织沫连忙扯开话题。
陶凌雨虽是嫡子,但向来不受宠,陶凌云虽是他嫡亲的哥哥,可甚少搭理他,反倒是长兄陶凌风与他相好些。
陶织沫也是向来不讨厌这个四哥的,陶凌雨幼时本与她相好,只是后来长大了,估计是他母亲不喜,便渐渐与她断了往来。后来她落魄时,他也曾暗地里相助过几回。
再到后面她入了雍王府,他来看他嫡妹陶织锦的时候还来她那里坐了一小会,只是没说上几句话便走了。不久后,就听闻他病逝的噩耗,她为此还哭了一场,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
她在相府中,除了陶凌风,最相熟的兄弟姐妹便是陶凌雨了,余下的三姐和五姐,她们在她风光时锦上添花,在她落难时虽无雪中送炭,可也没有落井下石,倒没什么恩怨可言。
“雨儿还好,只是自你失踪后,想必他心中也不好过,至今仍是缠绵病榻。若是你回去了,说不定他高兴起来,病也能好上一些。”陶凌风果然说起了陶凌雨的事来。
“可是我不想回去。你也知道母亲与七妹……她们向来不喜欢我。”
“怎么会,那些年来我们全家上下可是都将你当菩萨般供养着……”
“那也是遇到阿辞之后的事了,在此之前,你又不是不知道……”陶织沫幽幽道,
陶凌风住了口。
“本来七妹便是嫡女。这些年来,她心中自是十分委屈,而母亲,想必心中也是憋屈得很。我一回去,她们还不拿我开刀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还是你想的周道。可是,如今我身份已经不比之前,我得了雍王爷的常识,如今已是副将,便是父亲和二弟,也会给我一些面子。你回去后我定当……”
“大哥!”陶织沫又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天真了,后宅深似海,你护不住我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你若不信,你回去后可以去问一下夏姨娘。”
他沉默许久,而后深深叹了口气,神色颇为无奈。
“那你如今,有何打算?”他还没问她,她之前说是隐居在徐州,又为何会来到青州边界。
“大哥,你可知道即墨家的事?”陶织沫忍不住打探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陶凌风有些诧异。
陶织沫直言道来,“即墨长在宫中行医数十年,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皇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