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阳的洛。”
“洛姑娘。”
几人打过招呼后,便一前一后赏花去了。
那李积善已是无心赏花,只是痴痴地看着陶织沫的身影,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
雍王府。
南宫辞下朝归来,换了常服,来到一座院子。
这座院子,没有名字,是新落成的,一砖一瓦,皆是精致玲珑。若是陶织沫见了,定会讶异,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与她当年在相府中的潇潇院如出一辙,有假山,有湖泊,有荷塘,有水榭楼阁……
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两座池子。一座暖玉池,引流自飞鸣山上的温泉;一座清池泉,泉水清澈,冬暖夏凉。
“她脚好了吗?”南宫辞除了衣裳,迈开修长的双腿,缓缓步入清池泉中,微凉的泉水沁透了他的皮肤,为他舒缓了一二疲惫。
“洛遥思说,过两日就能小跑了。”清池泉边,一黑衣人恭身而立。
“嗯。”南宫辞闭目养神。
“早上制了七盒胭脂,说是想要锦绣院恨天高的花朵来制。”
“去给她摘。”
“是。”黑衣人颔首,继续道,“子时的时候与洛遥思、采薇、怜瞳还有三个丫环去了南门花坊的百花盛宴。”
“脚好了?”南宫辞闻言,微微皱眉。
“没什么大碍,钱丑安排了轿子,我们也安排了人在周围,不会挤压到她。只是她们刚到没多久,就在一个摊前遇到了一个儒生,这儒生自称四年前他落魄时‘烟花’在南城门给过他十两银子……”
“李积善?”南宫辞睁开了一双微利的凤目。
“是,一个举人,宝应县人士,年方十八。”
南宫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呀。这个李积善,便是三月十五那日,在猜花灯时与她眉来眼去的那个年轻公子,所幸当时陶织沫面上戴着面纱,他并没有将她认出来。只是,世事竟是这么巧,今日二人终又偶遇了。
前世,他将沫沫纳入府后第二天,正是放榜当日。这李积善中了状元,当天就请了媒人去右相府提亲,当知道陶织沫已于昨日被纳入雍王府当贱妾后,他竟然大病了一场。
而后两年,同朝为官,他皆无声无息。后来,当他听到传闻说陶织沫在王府中过得并不好的时候,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居然敢在下朝后阻拦他,当面质问他。
再后来,他虐妾的传闻愈演愈烈,他竟跪在王府前,摘下官帽求他放过陶织沫,他说,愿意娶他不要的贱妾为妻,带着她远离帝都。
他记得当时,他只淡淡回了一句:谁说我不要她了?
最后,他寻了个借口将这李积善贬谪到边境去做个小官。他给过他机会的,只要他答应娶妻纳妾,不再过问她,他就能继续平步青云。
“要知道,像你这样的文人,朝中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最后警告道。
“下官不悔,请王爷,好生待她。”他仍是不为所动。
“就算是本王弃如敝履的贱妾,也轮不到你觊觎!”向来冷静的他,当时竟莫名其妙地朝他发了火。
“下官,不曾觊觎,只是王爷,你配不起她。”他说完这句话,便摘下官帽,除了官服。